“你像是在编故事。”
封疆点上了一根烟,深吸一口压下了心头的不愉快,又缓缓吐出。
“我没有!”
女孩似乎有些焦急,
“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我们单位问问!我说的都是实话。”
“你刚刚说在昏倒前做的最后的事情是什么?”
女孩不假思索的说
“看见老太太的头颅向我飞过来。”
女孩一脸不解。
封疆念灭烟头,戏虐的看着她。
“上一件事呢?”
“关窗户。”
“再上一件?”
“当然是在写······”
“写病历?”封疆看着她
女孩不语。
“你真实经历的事情只有关窗和写病历。”
“中间你说遇到老太太头颅的事情,漏洞百出。”
封疆将茶杯里冷下来的茶水随手浇在了茶盘里,又将茶杯倒扣示意送客。
对面的女孩子轻抿下唇
“也许···我记不太清了。但是我在电梯里醒来的事情真的没有撒谎!不信你可以去问我的同事们!”
“你确实不是说谎,你只是在混淆时间线罢了。你将过去中某一天的事情说成是那一天的,又将那一天的某些细节与这些本不属于当天的记忆片段串联在一起。”
“你确实是在阐述真实发生的事情,关窗户、写病历都是你平常会做的事。”
“而至于杜撰的飞头獠的那部分,应该是你从哪本书里看到的志怪奇闻吧。”
“真真假假真真,蒙太奇手法。”
封疆抱起胳膊,身体微微向后,略眯着眼睛仔细打量她的神情。
“既然你想让我帮你,为什么不把那天发生的真实情况告诉我呢?”
封疆的话掷地有声,在这个空间仿佛激起了千层浪。
可女孩却一脸平静的看着封疆,平静的像一潭死水,脸上没有谎言被拆穿的窘迫,反而在眼角处流露出一丝欣喜。
半晌。
“不愧是封家后人。”
女孩看着封疆略微得意的说到。
她又重新戴上了褪去雾的眼镜,一改之前胆小瑟缩的样子,笑着说
“好吧。我叫锦瑟,锦上珠现任当家。”
封疆犹豫了一下,问到
“你们锦上珠不是擅长阳宅风水吗?怎么,是相中我这店面了?”
封疆将倒扣的茶杯重新摆好,又将锦瑟的茶盏一并倒掉,重新温盏、倒茶。
茶色渐浓。
锦瑟端起茶杯,轻饮了一口。
放下茶杯,看着封疆
“刚才只是替死人问话,不能喝你的茶。这茶当真不错。”
“死人?”
“死人。而且,死而复生。”
“我记得你们锦上珠,好像不怎么管死人的事。”
“她是我朋友的朋友。”
她看着封疆道,
“我是通过别人口述和现场情况推断的那天晚上的事。”
“这是我上任当家以来正式独立接手的第一单,这单成功与否直接关系到我在锦上珠的地位,你懂的。”
锦瑟淡淡的笑
“当然,我肯定不会让你白跑这一趟的。”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深色牛皮纸的袋子,里面是一份拟定好的合同。
封疆接过,压根没打算仔细看,直接找了一只黑色的笔潦草的签了个名随后还给了她。
我只依稀看见了几个字锦上珠···协会···委托封先生······即日受理···酬劳拾万元整·····
锦瑟略微有些惊讶
“怎么封疆先生不仔细看一看这合同款项吗?”
“方才已经听你说了半天的废话了。浪费时间。”
“有些事情是注定的,这一趟我早晚要去。”
锦瑟有些不解
封疆不以为意道,
“我命中注定有这一劫,赶个良辰吉时说不定还能有那么一线生机。不过你要知道,也许这件事的本身并不复杂,可一旦我涉身其中,恐怕会有意想不到的危险。”
封疆起身将合同重新装好,递到女孩手中。锦瑟看着手中的合同愣了一下,
“这里最大的危险应该是你神龛里的东西吧。”
女孩半开玩笑的看着封疆苦笑到。
封疆没有回答,转身向盖着黄布的神龛插上了三炷香,又对着它虔诚的拜了拜。
“香燃尽后,若我还没有回来,记得来寻我。”
锦瑟疑惑的四下看看,又指了指自己
嗯?我嘛?
封疆穿上外套,撇了她一眼
“没跟你讲话。”
我心下一惊
我自入共情开始便是以第一人称看着故事的发展和经过,眼下除了屋子里这两人外已经不存在第三人,那么他所拜托之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