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推开那扇陈旧的黄色铁门，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
“森姐，就是这！这里面有特别浓的香灰味！”
二人捂着鼻子，往里面瞧
“别进来，在门口等着。”
我反手关上了门
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线使视线范围更加狭小。
我五感要比一般人类强太多，除了没有闻到他们说的香灰味，就连黑暗中漂浮着的细小尘埃在我眼前都像慢放的画面一样。
在我所感知的范围内，这个空间里没有任何活着的东西。
“呼。”
我松了一口气
呼出的气流带动空气中的尘埃，向着更远处飘去。
我将手机关掉，只通过气息流动观察整间屋子。
这屋子最中间，好像有什么黑色东西连在地上，大概不到一米的高度。
我打开手机的电筒，向那团黑乎乎的东西走了过去。
大概还有五六歩的距离，我终于看清了！
那是一个人，跪坐在中间，背对着我，面朝着一面黑乎乎的墙。
我心脏狂跳，屏住呼吸绕到他面前
他低着头，嘴里含着三根燃烧得只剩一半的香。
这地方积满了灰尘，身边有很多属于他自己的脚印，围绕他跪着的位置一圈一圈的徘徊着，似乎是在完成一种仪式。
我上前，他的眉毛和发际间已经开始挤满了成团的蛆蝇卵，尸体却没有任何腐败的迹象。
这场景实在是太过诡异。
我有些反胃。
庆幸还好没让那两个小鬼看到这一幕，不然得把这地都吐满。
我拿出厉玉佩，念起梵文，召唤出里面沉睡着的生魂
蓝光闪过，星辰移位
跪着的封疆突然倒地，开始剧烈抽搐。
灵魂离开肉身太久，刚回来一开始是会有些不适应。
不一会，他开始干呕，嘴角流出黑色的像符水一样的东西。
“自作自受。”
我抱着手臂站在他面前看他折腾
“我们来聊聊吧。”
我从角落里搬出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干净一些的铁皮柜子，掸了掸上面的灰，翘着二郎腿坐下
“我该叫你什么？封疆，还是…岁？”
他忽地抬起头，狞笑着
“这么快就猜出我是谁了！”
“封疆就是个普通人，没这么大的本事创造出一个这么大的维度空间。”
“而空间折叠，除了西周的封岁祭司，没人能做得出来。”
他强撑着从地上着爬起来，跪坐回原位，抖掉身上的蛆虫和灰尘，直脊抬头与我平视。
“没有我，这孩子早就死了。”
他一脸理所当然的说着
“我是族长，借用他身体，这不过分吧。”
我却看到他手在身后偷偷结法印
“可笑。”我抬起手，瞬间气流汇聚，隔空将他打飞
看着他刚刚抖落到脚下的虫子，在地上苦苦挣扎，笑道
“你和这蛆蝇，在我看来没有任何差别。”
“咳……咳…”
他又吐出了很多黑色的符水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是怎样通过封疆这个肉体凡胎来操纵空间维度的。”
他忽然狞笑
“想知道？下去陪他吧！”
紧接着他口中念起咒文，我身后瞬间金光露现，回头发现，墙上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另一边，他正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朝我飞奔过来，口中吐出大量符水
我来不及躲闪，黑色的符水夹杂着难闻的气味，全部喷溅到我的面门上
“你找死！”
我用力凝聚法术，却发现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跌坐在地上，身体中气息被符水打散成好几股力量，在体内不受控制的乱窜
“你要到底做什么？”
“我说了，我找到了救回阿妀的办法…”
“哈哈哈哈哈…”
“那就是你！”
“那神仙拿走了阿妀的内丹，几千年了，我本以为再也找不回来！”
“上天助我，让我遇到了和阿妀气息相似妖神！”
“我从未见过气息与她如此相似的妖神！”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你到底是谁？”
“你不配知道。”
“呵。”
他冷笑，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朱漆木制的一个雕花的盒子，像一口缩小版棺材。
“无所谓，从始至终都没人来救你，看来你也不重要。”
“那天在幻境我本想让许昊来找我，成为我复活阿妀生魂的最后祭品。”
“还有那个锦瑟，她的身体很美好…”
“你这个禽兽！你对她做了什么！”
“嘘！别叫。”
他向着我的脖颈处伸出手
“阿妀复生后会降临在她的身上，在这之前我会保证她的纯洁无暇…”
“不过很快…”
“她也能体会到生魂离开肉体那撕裂般的疼痛。”
我想伸出手抵抗，他掐住我的脖子，窒息感使我眼前渐渐模糊
“妖神又如何？遇到这神授的法术，再怎么样厉害，也不过是蝼蚁。”
说着，另一只手拿着不知哪里来的一把手术刀，伸向我的丹田处
我眼前黑了下去，几乎马上要窒息的瞬间，突然摸到掉在地上的厉玉佩
蓝光闪过，厉玉佩的共情能力，让我闭着眼睛仍然能看清眼前这个歇斯底里的人。
瞬间，过往无数的画面挤进我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