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杉，你的寒假快结束了吧，再找不着工作我看你要喝西北风了。”
电话里，厉云城打趣着顾杉杉。
昨天本来说好今早上要看望顾杉杉，结果扑了个空，打电话她也没接，厉云城就自己走了。
顾杉杉此刻正在家里看书，听到这话无所谓道：“喝就喝吧，到时候再想办法。”
她已经费尽心思找工作了，可谁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干啥啥不成。
厉云城低低一笑，“好了，不打趣你了，打电话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已经帮你找到合适的工作了，是我们厉家旗下的一家小公司，这次你只能全靠自己了，面试也得自己走，过不过我帮不了你。”
顾杉杉就爱听这话，当即眼睛一亮，“好啊好啊。”
她就喜欢靠自己。
面试就约在下午，顾杉杉换了一套职业装，画了淡妆就抓紧时间出发了。
说是一家小公司，其实规模也算中等。面试顾杉杉的是人事部的经理，对方专门就是来等她的，一听名字，随便走了个过程就让她明天去市场部报道。
顾杉杉千恩万谢地走了。
经理在背后看着她，眼神里闪着疑惑。奇怪，上头吩咐把这顾杉杉招进来，又说不准给予其他任何帮助，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翌日，顾杉杉便来市场部报道了，她的直属上司是市场部主管，一个三十多岁看起来十分能干的女人，姓谢。
谢主管领着顾杉杉在格子间找到位置，随口吩咐道：“你刚来，先熟悉几天吧，等会去给我买杯咖啡，要飘香那家店的原味，对了，楼下有个我的快递，也帮我拿上来吧……”
顾杉杉连连点头，使劲在心里记下她的要求。
主管吩咐完，手臂夹着文件回了办公室。
顾杉杉默念了一遍原味咖啡跟快递取件号，正准备离开格子间时，好几个同事先后把她喊住。
“哎！新来的，你要下去吗？顺便帮我带杯奶茶上来吧，谢谢亲爱的啦！”
“还有我还有我，帮我买份烤鸡，谢谢美女。”
“你们都买啊，那顺便也帮我买一份芝士蛋糕……”
“我也有一个快递，我把取件号念给你，1213……”
顾杉杉不敢说不，怕自己又被扫地出门，只能拿出手机，把大家的需求一样一样记下来，免得忘记了。
出了公司后，顾杉杉看着周围陌生的建筑物，陌生的道路，抓狂地扯了下头发，打开地图一个个找。
因为东西太多，她没能一次性全拿上来，连续跑了三趟，大冬天的累出一身汗。
谁知没换来一声感谢，反而是收获一堆埋怨。
“啊？我的奶茶都凉了，这个季节让我怎么喝啊，真是的……”
“我刚才没有跟你说烤鸡不要胡椒粉吗？烦死！”
“这蛋糕怎么跟上次吃的味道不一样……”
顾杉杉听得一肚子火气，却不敢发出来，忍气吞声地拿着主管的快递去敲门。
“进来。”
顾杉杉推开门，礼貌道：“主管，快递给您拿回来了。”
“谢谢，”主管笑眯眯道谢，眼底闪着精光，“跟同事相处怎么样？对公司还适应吗？”
“适应！”顾杉杉很用力地点头，“大家都很友好，很照顾我。”
主管轻轻一笑，没多说什么，挥挥手让她出去了。
用过简单的中午饭后，顾杉杉度过了一个匆忙的下午。
帮同事录表格，整理桌面，擦桌子，打印文件……各种乱七八糟的活都轮到了她身上。
顾杉杉一边擦汗，一边给自己安慰，这工作是真好啊，又能锻炼身体又能赚钱，就当自己进了健身房吧……
下班后，顾杉杉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家。
要说心里没有小情绪是不可能的，为了不让自己晚上气得睡不着，她翻箱倒柜找出来一本职场鸡汤，准备给自己洗洗脑。
翌日，又精神十足地来到了公司。
格子间的同事还是像昨天那样使唤她，甚至今天连客套都懒得，就跟吩咐自家佣人一样。
顾杉杉没生气，还专门在保安那里借了个小推车给大家拿东西，免得食物凉了同事不高兴。可就算如此，大家还是十分挑剔。
每天都要喝奶茶的女同事嫌弃道：“这柠檬放多了吧，怪酸的……”
顾杉杉满脸堆笑，“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太酸的，明天我一定给店主讲清楚，这回真是对不住……”
女同事也就是随口一念，反被她说的不好意思了，缓和了语气：“其实也还好，而且怪我没有提前给你说……”
另一个大姐嫌弃她给自己擦的桌子不够干净，顾杉杉一边说对不起一边就拿纸巾重新擦，大姐也不好意思起来。
“好了好了，干净了……”
顾杉杉咬准了一条规律，甭管大家挑剔什么，她都首先认错，并且竭力满足对方的需求。
三天下来，大家都对她赞不绝口，顾杉杉去上厕所时，众人纷纷谈论起她来。
“我觉得杉杉这小姑娘不错啊，乖巧懂事，长得漂亮。”
“是啊是啊，脾气超好！”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一点都没有因为自己长得漂亮就自视甚高，这点我喜欢……”
谢主管从旁边路过，听到这些评价的声音，眼神闪过一丝意外。
多少员工来她这儿，都是先从打杂做起，哪个不是在背后骂公司把他们当清洁工使，并且跟老员工处不来，不是委屈哭泣，就是跟人吵架。
这个顾杉杉倒是个很聪明懂事的。
看来她已经具备了应付刁钻客户的能力。主管满意一笑，正要走进办公室，就看见顾杉杉从卫生间那边走出来，脸上带着微笑，让人看着就心里舒服。
她冲她招手：“杉杉，跟我来办公室……”
顾杉杉没想到自己才来公司三天，主管就给她单子了，这签下了可是有提成的！
低下头看着手里的甲方客户资料，顾杉杉冲主管露出自信的笑容。
“谢谢主管，我一定谈下这个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