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到达警局,当地的局长便迎了出来:“高老,您可算过来了!”
“我们这边已经接到消息,半个小时前两市河边发生了激烈的对战,动用了弓箭!应该是安市那边一直窝藏着的那个组织的人现身了!我们已经和安市那边的人沟通过了,他们也速度赶往贫民窟那边了。”
“贫民窟那边已经很长时间都没发生过什么影响恶劣的事件了,而且居民的生活也越来越好。安市那边本来还说要把贫民窟这个称号取缔了的。谁料想到那里竟然会藏了一股恶势力,真是太可恶了!”郊区警察局的局长说的感慨。
被称作高老的老者冷笑了声:“说到底你们还是太年轻,对任何人,任何事儿都容易掉以轻心。”
“不过这两位应该能帮你们些忙。”高老说着看向了苏颜,冷声道:“说说吧,那小木屋里具体都有什么?”
郊区警察局局长愕然的挑了挑眉梢,疑惑发问道:“小木屋?就是那个美誉享誉河岸两边的小木屋吗?”
苏颜:“……”他们口中的小木屋和她说的小木屋是一个吗?
怎么感觉在两岸百姓的心中,那个小木屋的地位还是挺尊崇的?
苏颜将信将疑的把小木屋的整体外貌描述了一下。
“纯粹的木质结构,最上面的房顶上还有两个木质的和平鸽站在两角,房檐低垂,屋檐下的墙体整体偏灰,应该是刷了一层油漆。”
“里面设有暗道,还有弩箭机关。那些机关的控制器是在一个草垫子上面。只要有人一脚踩上草垫子便会启动房内机关。踩一次启动一次。具体能启动多少次,能射出多少支箭我不清楚,不过那里的主人说,会把人射成马蜂窝的。”
苏颜说完,局长办公室里陷入一阵诡异的静。
还是傅南琛先开口打破了这片沉静,冷声道:“它的具体位置是在码头左行一千米往右拐的第二道街里,附近都是贫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附近的贫民应该都是那个组织成员伪装成的。”
他的话音落下,屋内的气氛更加诡异。
好久,局长才呐呐的开口:“你们确定?”
“废话!”花白头发的老者突然发了飙,他重重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怒道:“他们两个人都把细节说得这么清楚了,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现在,立刻,马上和安市那儿的人通电话,就说是我的命令,出动全部力量,给我去彻查贫民窟那边的人家!”
“彻查所有的人家吗?”警察局局长有点底气不足的问老者道。
老者冷哼了一声,重重点头:“对!”
苏颜和傅南琛:“……”
两人面面相觑一眼,眼瞧着警察局局长讪讪然的离开办公室,只留下老者一人在抚着心口使劲的喘粗气,想了想,苏颜还是走到一旁倒了一杯水递到了老者跟前:“高老喝口水消消气。”
高老低头看向杵到眼前的水杯。
片刻,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接过了那杯水喝了一口,坐到了局长刚才坐过的椅子上,沉声道:“但愿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高老是怕整个贫民窟都已经成了你口中那个组织的人?”傅南琛一猜便中,甚至还隐隐猜出了高老的身份。
他应该是国家高层的人。
但他的身份属于机密,傅南琛并没有贸然的说出来。
高老意外他竟然会问出这话来,但还是轻点了点头:“是。”
他又瞟了傅南琛一眼,见他眉宇间泛过一抹凝重,而且容颜也有些似曾相识,微楞了一下,问道:“你和傅国贵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爷爷。”傅南琛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疑。
这位高老应该就是爷爷之前经常提及的高山。
高山为人严肃,公正,但年轻时候行事太过墨守成规,导致仕途蹉跎,一直到将近五十岁,才遇到了贵人,得到了提拔,进入了帝都最大的军事基地当领导。
具体是什么职位,他不清楚,但他知道,高山的职位不低。
想着,傅南琛对这位老者越发尊敬。
高山这会儿越看越觉得傅南琛像傅国贵,对他也没了戒心,沉声又说起了安市的事情,道:“既如此,我也就不怕实话实说了。”
“其实我一个月前就怀疑安市贫民窟这边有问题了,因为每次有人查事情的时候,查到这附近便会断了线索。”
“最开始我以为是这里的贫民较多,鱼目混珠,素质也层次不齐,可能也给了恶人趁乱逃走,毁灭证据的机会。”
“但次数多了,我便怀疑是这边内部出了问题。我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亲自过来暗访,调查。发现安市的领导层还是挺不错的,就是有点自以为是。他们每年都会走访民情,但这两年对贫民窟这边却是诸多赞赏,说是这里自从来了一个大善人后,民生便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那位大善人带领大家建立了豆腐磨坊,向全国各地销售豆腐。其中安市和帝都郊区这边吃 的豆腐最多。我原来也以为这是一件好事儿,可后来我细细想了想,磨豆腐所赚的钱根本支撑不了他们的好生活。我怀疑他们另外还有其他营生,想深入调查,但那里的人却都是一致的说辞,根本没法查。”
高山说着沉沉闭上眼睛,瘫靠在了椅背上。
窗外的阳光照耀在他花白的头发上,映出莹莹光泽,却显得他更加憔悴,衰老。
这是一位为国为民,不惜亲身涉险的老者!
看着都让人肃然起敬。
傅南琛忍不住冲他行了个军礼。
苏颜微微诧异,但还是学着他的样子,也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军礼。
高山睁眼便看到两人齐刷刷举起来的手,他陡的笑了,发自肺腑的笑:“看来傅小子你果然是猜出了我的身份。”
“不难猜,爷爷前几年经常提起你,后来您进入那个系统之后便没仔细和我说过了。”傅南琛实话实说。
高山欣慰的点头:“他一直都挺有分寸。其实当年这职位本来就是该给他的,他因为身体原因婉拒了,这才让我捡了漏。”
说着,高山又站了起来。
走到傅南琛的身边,抬手重重的在他肩膀处拍了拍道:“好小子,有你爷爷当年的风范!这次若真是查出来真相,你就是功臣,大大的功臣!”
“不,这应该是我未婚妻的功劳。”傅南琛并不居功,而是笑着看向了苏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