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豆坐在特制的小椅子上吃饭,面前的碗里全是菜。
她低着头埋头苦吃,一会功夫吃完就跑了。
傅兴邦端着酒杯,看芸豆跟阵风似的跑了,还有点诧异。
“这孩子每次吃饭都是最后一个吃完的,今日怎么这么反常。”
傅霄承笑着说,“父亲别管了,小妹肯定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父子四人喝着酒,难得的团聚中,酒越喝越多,也开始醉了。
傅霆炎撑着额头,看傅霄承灌傅锦邢酒。
明明是一杯倒,偏偏傅霄承就是爱喝酒,喝醉了就去折腾人。
傅锦邢忍无可忍,“傅霄承!你再灌我酒试试?”
傅霄承嘿嘿一笑,显然醉的不轻,“大哥,来,再喝一杯!”
两个人都醉的不轻,但还固执的觉得对方醉了,自己很清醒。
傅兴邦看着,嘴角噙着笑容,眼神带着宠爱。
傅霆炎喝了一口酒,他酒量好,但是也着实受不了傅兴邦的喝法,索性装醉起来。
而凤雲是真的酒量最不好,这会儿已经趴下了。
一桌五个人,两个发酒疯,一个趴桌上,剩下的两个看起来都不太清醒。
傅兴邦喝了一口酒,然后打了个嗝,他笑着说,“霆炎啊,你不知道,我们家很久没这么高兴了。”
他看向自己的小儿子,语气感慨,“你都十八了,是个大人了。”
傅霆炎什么都没有说,只默默喝酒。
傅兴邦忽然间叹了一口气,他说,“你和你妹妹好似关系不怎么样了。”
听到谈起芸豆,傅霆炎才终于开了金口,“她不记得我了。”
“不记得你很正常。”傅兴邦随口一说。
傅霆炎却皱起眉头,“我是她哥哥,怎么能不记得我。”
傅兴邦嘿嘿一笑,“我还是她父亲呢,她也没见得记住我。”
傅霆炎有点疑惑,“什么?”
傅兴邦笑容淡了两分,他沉默良久才说,“你妹妹失忆了,之前的人、事她都不记得,包括我,也包括你们,她都忘了。”
“傅明澜”失忆的事情傅兴邦没有告诉傅霆炎,所以后者一直不知道芸豆不是真的故意把他忘了,而是失忆了。
一时间,傅霆炎的心情很复杂。
傅兴邦喝醉了就最喜欢谈起从前,他开始追忆二十几年前的事情,眼神怀念。
傅霆炎听不下去了,他站起来,一改刚才醉了的样子,转身朝着瑶光阁走去。
他着实没想到,是自己误会了小四。
刚到瑶光阁门口,他就听到了芸豆脆生生的声音。
“花枝姐姐,你说这些杏子可以卖多少钱啊?”
花枝说道,“小小姐,杏子不值钱,我们摘的这些,可能会卖五十文。”
“啊……才五十文……”
听着芸豆垂头丧气又闷闷不乐的声音,傅霆炎心里有点发怵,他走到院子里,再一次和芸豆对视上。
他问芸豆,“你需要钱?”
芸豆一脸惊诧,她怎么在自己的地盘上遇到了傅霆炎。
她没有说话,傅霆炎又说,“那我可就当你默认了,你要多少,我给你。”
芸豆却不屑地撇开脸。
“我才不要,我要自己赚钱!才不要你们给的。”
傅霆炎懒洋洋地说,“那就去给我干活吧,倒杯水十两银子当工钱,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