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豆看着对面那个女人,对方身上黑色气息萦绕,眉宇沉沉,浑身上下都显露着一股死气。
可是这不是最让人觉得恐怖的,芸豆只是看了对方的眼睛一眼,她就别开了头。
女人眼神直勾勾的,却没有焦点,眼白很多,看得人心里发毛。
芸豆说是不害怕,可是真的进来看到如今这个场面,她还是有点怯意。
柳如是却是直接无视了那个女人,牵着芸豆走到里面,甚至旁若无人的找了椅子坐下。
他坐在桌前,目光平静地看着那个女人。
“孙妙青,你这又是何必。”
柳如是像是叹了一口气,他对着那女人说,“用自己的阳寿去换一份最没有意义的感情,你何必。”
芸豆眨了眨眼睛,有点不明所以。
而孙妙青却是扭过了头,目光落在柳如是的身上。
“你懂什么。”
她的声音尖锐,听着只觉得刺激地人耳膜疼。
孙妙青眼里闪烁着疯狂,让她看起来终于有了一丝活人的样子。
她的目光放空,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间笑了起来。
“我爱恒诚,所以我情愿为了他去死。”
她痴痴笑着,身子一摇一晃的到了门口,她就扶着门框看着外面。
“我和恒诚才应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也该是喜欢我的,不然他怎么可能会救下我?我以身相许,他也接受了,我们本应该恩爱如一日,可是……可是……”
她的语气忽然间又变得有些落寞。
“可是好端端的,为什么恒诚不喜欢我了?”
孙妙青回过头,那张跟鬼一样的脸上净是扭曲的表情。
“都是那个叫任明月的贱人!都是她!恒诚是我的才对!都是她抢了恒诚!”
孙妙青尖叫着,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嘶吼,听得人倍感不适。
几声尖叫过后,她却忽然间又做出难过的表情。
“恒诚待我极好,他会早起为我描眉,骑马半日去给我买糕点,会为我酿酒,还会写情诗给我听,我们才是别人口中最羡慕的一对。”
她说的那样痴情,让旁观者都落泪。
“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柳如是打断了孙妙青的话,他平静地看着孙妙青,眼神不带一丝温度。
“你强行逆天改命,偷了任明月的命格,让你自己成了这温世子的正妻,她作为温世子的心上人却只能做个平妻,她才是最可怜的人。”
“你胡说!”孙妙青尖叫起来,“这些都是她欠我的!她欠我的!”
她一脸的愤怒,整个人都在抖,可是说话的声音却越来越虚弱。
直到最后,她顺着门框滑坐在地上,惨白的脸上泪痕斑斑,只有眼睛通红,那是她身上唯一的色彩。
柳如是侧头看向芸豆,见小姑娘呆呆傻傻的站在他旁边,一副被吓傻了的表情。
于是他对芸豆说,“你能看到什么?”
芸豆还陷在孙妙青和柳如是二人的对话中,她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还有另外一种说法。
直到柳如是把她喊的回过神来。
芸豆抬起头看向柳如是,有点茫然,“怎么了先生?”
柳如是无奈一笑,他又问了一遍,“你从孙妙青身上看到了什么?”
芸豆闻言看向孙妙青,随即下一秒她就说,“她身上有不属于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