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太公带着人赶回来的时候孙妙青的尸体都已经硬了。
柳如是就站在院子里念着往生咒，他看着温家的人一个个表情复杂的看着孙妙青的尸体沉默。
没有人高兴，可是也没有人难过。
对于孙妙青，他们更像是没有感情的路人。
温太公让人发丧，随后他来了院子里。
柳如是看到他便行了一礼。
“太公，许久未见了。”
温太公已经年近七十，这会儿走路都已经十分艰难，可是说话的声音却还算中气十足。
他笑着对柳如是道，“是啊柳先生，我们许久没见了。”
柳如是目光落在那屋子里一瞬，然后对温太公道，“节哀，今日本来想来帮忙，却没想到她已经救不了了。”
孙妙青抢了旁人的命格，导致自己的命格被破坏，柳如是也没想到今日第一次上门拜访，就是送人最后一程。
温太公却摇头，“这都是她的命。”
柳如是没有再说什么，如今孙妙青已死，他留在这里有没有什么意义。
他告别温太公，婉拒了对方想留他下来吃饭的请求，带着芸豆离开了太公府。
回程的马车上面，芸豆问道，“先生今日原本是想考我什么的？”
柳如是闻言笑了笑，“本来想考的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你已经通过我的考验。”
芸豆闻言顿时激动起来，她一下子站起来，双眼期待地看着柳如是。
“那先生的意思是，我可以做您的弟子了？”
柳如是却摇头，“还有一次考验，要你通过了才可以。”
芸豆听到还有一次考核也没有烦躁，反倒是信心满满，“我肯定可以的！”
柳如是笑了一声，忽然间他想到了什么，问芸豆说，“你能看到我的命格吗？”
芸豆摇头，“看不到。”
柳如是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芸豆又问他，“那我呢先生！您能看到我的命格吗？”
柳如是看着芸豆一脸期待的表情，他笑着说，“你的命格很复杂。”
芸豆露出不解的表情，“复杂？”
柳如是点了点头，“嗯，以后等你长大了，你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命格了。”
“真的吗？”芸豆很期待，“我也想知道我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闪烁着，却没有注意到柳如是的表情。
柳如是看着芸豆，脸上露出了几分惆怅。
他伸出手去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
芸豆看着他笑，露出脸上两个十分漂亮的梨涡。
“四儿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芸豆听到这个问题愣了一下，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芸豆摸着下巴想，她想成为很多人，成为有钱的人，这样就可以让大杂院的大家都过上好日子。
想成为像哥哥们一样厉害的人，会舞刀弄枪，还会写诗作词。
还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芸豆一时半会居然真的想不出来。
她问柳如是，“先生觉得我以后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柳如是看着芸豆，三岁看老，他的眼前浮现过芸豆的一生。
他沉默了许久以后忽然间笑了起来。
“我觉得芸豆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幸福的人。当然了，也一定会变得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