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悯曜一家走的那一日下着下雨。
芸豆是一个不喜欢分别的人,她提前一日和李悯曜说了告别的话,那一日她虽然也去送行,可是一直在马车里没有下去。
她不喜欢和人分别,也不喜欢看分别时的表情和眼泪。
芸豆坐在马车里,外面是长辈们交谈的声音。
离别这种事总是没有先兆,李悯曜之前也没说过会突然离开。
芸豆知道李悯曜会难过,索性不露面了。
马车门帘被撩开,芸豆抬起头看过去,就看到傅锦邢站在外面。
对方弯腰进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芸豆抬头看他,“怎么了哥哥?”
傅锦邢似笑非笑地说,“外面那小子想见你,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你不去看看?”
芸豆闻言摇了摇头,“算了吧,还是不去了,不然待会儿就变成两个人哭了。”
傅锦邢坐下来,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芸豆便十分乖巧地爬到了他大腿上。
她靠在傅锦邢怀里,看起来闷闷不乐。
傅锦邢问她,“这两日你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芸豆扭头看向傅霆炎,“大哥哥你看出来了?”
傅锦邢觉得好笑,“自然看出来了,你表现的那么明显,要是我这都看不出来,我怎么当你的哥哥。”
芸豆瘪着嘴没说话。
傅锦邢忽然间又问,“舍不得?”
芸豆当然舍不得,李悯曜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只是舍不得又能有什么办法。
她问傅锦邢,“所有人都是注定要分别的吗?”
傅锦邢拍打着芸豆的后背,很温柔地说,“是的,每个人都注定要分开,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芸豆又问,“那我们呢?哥哥,我们也会分开吗?”
傅锦邢低下头看向芸豆,他露出个笑容来,看着格外温柔。
“我们没有办法阻止分别,可若是你不想分别,自然也没有人可以让你和我分别。”
傅锦邢说,“你是我的妹妹,只要我不愿意,谁也没有办法让你离开。”
芸豆点了点头,心安理得地窝在傅锦邢怀里。
回到靖阳侯府后芸豆就钻进自己的院子里了。
傅锦邢还以为她是因为舍不得李悯曜,所以都没有让人去打扰她。
可谁知芸豆却是在院子钓鱼。
四个暗卫排排站,手里拿着鱼竿。
芸豆坐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池子里。
“你们加油,一定要钓上来,这可是我们今晚的晚饭啊!”
如云问道,“主子,您这么辛辛苦苦地把它们养得这样肥,然后说吃就吃了吗?您就不会舍不得吗?”
芸豆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会有一点点,但是鱼养着本来就是为了吃的,不然我养它们做什么。”
思存不置可否,“可是它们不是普通的鱼。”
这些鱼可不是河里面随随便便就能掉起来的那种鱼,这些都是傅兴邦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锦鲤。
芸豆好奇,“不能吃吗?”
思存摇头,“那倒也不是……”
“能吃就行!”芸豆打断了思存的话,迫不及待的搓了搓手,“大家加把劲,今天晚上我们吃烤鱼!”
思存无奈。
他刚才想说,那倒也不是不能吃,只是这种鱼为观赏鱼,不太好吃,若是主子想吃鱼,可以去后花园池子里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