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豆伤口包扎好的时候她也清醒了,大概是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这会儿都还有点晕头转向的。
她窝在傅锦邢怀里小声抽泣,看着可怜又委屈。
傅锦邢问她,“还疼?”
伤口包扎之时又给芸豆上了很多麻沸散,若不是老严说麻沸散多了会让孩子脑子出现问题,傅锦邢肯定恨不得把芸豆丢到全是麻沸散的桶里去。
芸豆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疼倒是不算很疼,但是伤口火辣辣的,还很涨,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傅锦邢安慰着芸豆,想让她睡会儿,可是伤口实在是疼,她睡不着。
这会儿屋子里只剩下了傅锦邢一个人,其他人都被他赶回去休息了。
屋子里燃起了香,是傅锦邢为了压住血腥味而特意点的。
芸豆问傅锦邢说,“大哥哥,我的手会好吗?”
她没有看到自己的伤口是什么样子,但是她从来没有这样痛过,她很害怕。
傅锦邢揉了揉芸豆的脑袋,哄着她说,“这算什么,之前我上战场,肠子都从肚子里掉出来了,也没见有什么事,你这伤口很轻微,只要你好好养着,便不会有事的。”
芸豆闻言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她还是很担心自己的手。
傅锦邢见她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便又说,“还没问你呢,这段时间在大草原都见识了什么?”
说到这个芸豆似乎终于来了几分兴致,她便很开心地告诉傅锦邢草原上的一切,漂亮的花儿,漂亮的天空,还有好吃的奶糕。
芸豆的语气十分亢奋,甚至说到精彩的时候还想手舞足蹈,傅锦邢急忙把她按住,这要是一不小心抬了手,可是不妙。
傅锦邢一直很安静地听着芸豆说,直到小姑娘说完了,他才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待在草原上?”
在芸豆的描述中,外邦的大草原格外美丽,大草原的百姓们也肆意洒脱,和大周完全不一样。
她似乎也格外向往大草原的生活。
傅锦邢不愿意承认,他有点吃味。
而芸豆却没有听出来傅锦邢的言外之意,她还很天真地说,“大草原的确很漂亮,可是那里不是我的家呀!”
傅锦邢闻言挑了挑眉,又说,“要是说起来,这里也不算你的家,毕竟你的家在淮南,那淮南王才是你的亲哥哥。”
芸豆顿时嘟着嘴撒娇,“才不是呢!淮南是我的家,这里也是我的家。”
说完她又是一愣,“淮南王?阿兄成淮南王了?”
傅锦邢倒是没想到芸豆居然还会抓重点,他说,“淮南王前些日子走了,你阿兄世袭,如今他是淮南新的王了。”
芸豆压根不知道这件事,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她有些高兴,淮南王可要比淮南王世子的地位高得多。
忽然间,芸豆又想起来了一件事。
“阿兄是怎么知道我被抓走了的呀?”
傅锦邢看着芸豆那副双眼亮晶晶的模样,他说道,“可不是我通知的,傅宅里面有你阿兄的眼线。”
芸豆更加惊讶,“大哥哥知道府里有阿兄的人,居然没有把他赶走?”
傅锦邢却毫不在意地说,“那人蠢得很,也只能告诉时延一些关于你的小事,对我构不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