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豆第二日坐在桌上吃饭的时候还是恍惚的，她几乎一夜没睡着。
只不过这次睡不着不是因为太想念爹爹和哥哥们，而是因为激动。
柳如是看她喝个粥都没精打采的，便让她吃完了继续回去睡觉。
芸豆勉强睁开眼睛看着柳如是，却发现柳如是今日换上了道袍。
她一惊，连忙问道，“师父，您今日要去哪呀？”
柳如是摸了摸芸豆的脑袋，他温柔地说，“有一些事要我去处理，不用担心，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芸豆点了点头，陪着柳如是吃完了早饭，然后又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睡了个昏天暗地。
这一觉睡到了傍晚，柳如是回来的时候芸豆都还没醒。
柳如是十分惊讶，赶紧去她的屋子里看了看。
芸豆这会儿还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嘴角还在流口水。
柳如是哭笑不得，走到床边拍了拍芸豆的小脸。
“四儿？该醒了。”
芸豆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句，眼睛却是一点都没有睁开。
柳如是问小壶道，“四儿就这么睡了一整日？”
小壶点了点头，她都觉得震惊，没想到自家小姐居然睡了这么久。
柳如是知道芸豆能睡，但是也没想到居然这么能睡，他又捏了捏芸豆的小脸，见对方还是没醒，索性直接把芸豆抱起来走到窗下给她穿衣服。
芸豆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折腾自己，勉强睁开眼睛看，就看到了柳如是。
她喊了一句，“师父……你回来了……”
柳如是笑得格外无奈，他说道，“你都睡了一天了，怎么还这么困。”
芸豆打了个哈欠，往柳如是怀里窝了窝，巴掌大的精致小脸上全是困意。
她对柳如是说，“就是觉得很困。”
柳如是让小壶去准备一些吃的，等到屋子里没有人了，他才低下头看着芸豆。
芸豆看上去仿佛困得不行，她靠在柳如是怀里困恹恹的。
“四儿。”
柳如是喊了一声，见芸豆睁开眼睛看向他，他又说，“要不要听听好玩的事情？”
“好玩的事？”
芸豆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困倦，但是听了柳如是的话又点了点头。
柳如是问她，“你可知如今京城三足鼎立，这三家分别是谁？”
芸豆一听到这个就不觉得困了，她点了点头，马上说道，“这个我知道！董家，宋家，还有傅家！”
见她来了精神，柳如是又接着说，“那你又可知如今三家里势力最强的是哪一家？”
芸豆眨了眨眼睛，“傅家？”
“不是。”柳如是笑着摇了摇头，“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芸豆好奇，“那是哪一家？”
柳如是说道，“如今京城势力最强的家族是董家，傅锦邢已经上交兵权，靖阳侯也已经辞退官职在家养老，如今在朝廷独霸一方的是董家。”
董家前朝势力错综复杂，不仅如此，前有敬皇贵妃，现在还有别的宠妃，前朝后宫都是董家的人。
如今独树一帜的家族已经不再是傅家。
柳如是说道，“傅家如今只剩下一具空壳了，架空傅家对于董家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芸豆听得很懵，一张小脸上全是茫然无措的表情。
柳如是又说道，“你可知我今日做什么去了吗？”
“什么？”
“送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