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符在手,大周的士兵都会听命于一人。
祁时捏着兵符看,他很小的时候就做梦可以拥有这个东西,可是如今拿到了,却觉得似乎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不算太激动,也不算很紧张。
这兵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这些年来,数不胜数的人妄图得到这个东西,因此还争得头破血流,不少人甚至还因此丧命。
祁时知道兵符的威力和影响力,他也希望得到,而如今他得到了。
久日从屋外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木匣子。
“殿下。”
他走上前来,把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石块,那玉石很精致,巴掌大的玉石上面刻着十几条栩栩如生的龙,而被龙围绕在其中的是一颗雕刻地十分圆滑的龙珠。
这是国玺。
大周一共有两枚国玺,一枚是平时印章用的,一枚则是私玺,私玺一般都是皇帝用来发布很隐秘任务的。
而此时此刻躺在木匣子里面的是那枚平时可见的国玺。
国玺和兵符都在,祁时还是太子,如今只要他想,他可以马上继位。
祁时垂眸看着那国玺,目光很平静,似乎并没有因为这块玉石而有一丝一毫的心情波澜。
他问久日,“如今这两样我都有了,是不是代表我这些年的努力终于看到了结果。”
“殿下……”久日看着那两枚小东西,心里也感慨万千,他说,“殿下,一切都为您准备好了,只要您想,属下等人立刻奉您为主。”
“一国霸主,的确是很让人觉得心动的地位。”
祁时站了起来,他一只手捏着玉玺一只手捏着兵符,他慢悠悠地走到了窗边,往外一看,发现居然下起了雪。
他很不喜欢下雪,似乎让他觉得痛苦和难忘的日子都在下雪天。
这些年他如履薄冰,总是当着唐维安给他安排的人设,从来不敢露出锋芒,明明是一国太子,却不如一个皇子。
他也想反抗,可是唐维安总是用冰凉的眼神看着他,告诉他太子之位并不是非他不可,如果反抗,那么他就会被废储。
祁时怎么舍得自己的太子之位,这是他的祖父和舅舅们,还有自己的母皇用命换来的,他就算是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祁家。
如今的祁家不再是之前的祁家,就像如今的祁时也已经不再是之前的祁时。
祁时对久日说道,“先按兵不动,如今董子卓的事还没有尘埃落定,他背后的主谋我们也还没抓到,正是混乱之际,若我这里再生什么事端,那可真是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久日颔首,“属下知道了。”
祁时靠在窗边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唯独可见一株红梅傲然绽放。
他最讨厌的就是红梅。
傅锦邢一个武将,这个大将军府倒是别有一番风景,只是这红梅实在是和他不太搭配。
祁时说道,“你说若是阿邢知道了这一切,我和他是不是就只能成为对立面了。”
久日一顿,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低下了头。
祁时没有得到回答,便也有了答案。
其实有些问题在问出口的那一瞬间就已经知道了结果,这个问题甚至不用问其他人,祁时当然知道答案是什么。
傅锦邢不会和他站在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