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人人正襟危坐。
胆小的低着头装作感受不到这十分诡异的气氛,大胆的则是看好戏般盯着唐维安和睿王看。
这俩人十几年没有见面,如今见了倒是还能镇定自若。
睿王走到大堂内对着唐维安行了一礼。
“微臣参见圣上。”
唐维安看着睿王,忽然间露出个笑容。
“皇弟和朕之间何须这样客气,坐吧。”
二人之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氛,明明从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不加掩饰的杀意,可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又彬彬有礼。
等到睿王一坐下,唐维安便对着傅兴邦说道:“怪不得今日不让朕前来,原来侯爷请了皇弟。”
傅兴邦眉头一跳,他说道:“皇上误会了,微臣并没有邀请睿王。”
睿王也点了点头,他附和道:“的确没有邀请本王,是本王自己厚着脸皮来的。”
屋子里霎时间沉默了下来。
睿王看屋子里所有人的表情都有点诡异,他便开玩笑似的说道:“怎么?还不允许本王来了?”
“不敢不敢——”屋子里所有人下意识地出声。
傅兴邦没有说话,他知道睿王今天来可不是单纯只是来吃个宴席送个礼的。
他低着头喝茶,并不想参与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之中。
屋子里人人自危,少数几个不怕事的也察觉到了这不对劲的氛围,很有眼力见地没有说话。
芸豆站在门口,堂溪羡就在她旁边。
她靠着堂溪羡,借着柱子的遮挡,她低着头说:“我怎么觉得有点怪怪的?”
堂溪羡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他说:“什么怪怪的。”
芸豆说道:“皇伯伯和睿王伯伯,他们两个见面居然没有打起来。”
按照芸豆的了解,这二人应该是水火不容才对。
就算是打不起来,也不应该这样和颜悦色。
看得她心惊胆战。
她说:“你们大人都很会演戏吗?”
堂溪羡似乎是被这句话逗笑了,他扯了扯嘴角,又想到了如今这是什么地方,马上又重新变得冷漠起来。
他一副大人管教小孩子的语气说:“这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
芸豆瘪嘴,“什么嘛,我明明也是懂一点的。”
就比如如今唐维安的眼神似乎是要杀人,而睿王则是一副“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这二人之间的气氛的确是不太正常。
就在这个时候,周妍清抱着知知走了进来。
她脸上带着笑容,进来以后便十分自然地对着唐维安行了一礼。
“皇上,吉时已到,该给云书抓周了。”
周妍清的到来无疑是解救了一屋子的人。
唐维安点头,“那就准备吧。”
小孩子的抓周礼向来都格外的郑重,傅家更是不得了。
见唐维安放了话,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然后吵吵嚷嚷着要去看知知抓周。
抓周就在大堂之中举行。
宽敞的大堂地上铺上了地毯,地毯上放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有毛笔也有刀剑,虽说知知是个小姑娘,但是傅家在抓周物品这方面倒是准备的格外充足。
知知被放在地毯中,所有人都围着旁边看着她,一张张脸上都是期待的目光,他们想看看这傅家的小小姐最后会抓个什么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