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腊月二十二这一日,靖阳侯府打算搬去别院过年了。
靖阳侯府的奴仆都已经过去了不少,把那边打扫地干干净净,等着主子们搬过去。
瑶光阁这会儿最是热闹。
芸豆坐在宽大的箱子上晃荡着腿,很安静地看着三个兄弟在她面前争论不休。
但其实争论不休的只有三哥哥。
傅霆炎说道,“毕竟是去住一个月呢,东西多带一些又没什么,而且这也不算多。”
傅霄承闻言并没有马上反驳什么,而看了眼傅霆炎所说的“不算多”的行李。
他们几人都是几件衣衫几本书就足够了,知知稍微多一些,也只有两个包袱。
可是芸豆这里却是已经装满了两个大箱子。
傅霆炎还觉得拿的东西不够,看他那个架势,真恨不得把芸豆的小床也一并搬过去。
傅霄承十分无奈地说,“别院那边东西早就备齐了,这些东西那边都有,本就带了不少东西了,你如今又带这么多,实在是难拿。”
傅霆炎却说,“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要是四儿想要什么,别院那边没有可怎么办。”
“这里有的那边也有。”傅霄承无奈。
“你怎么就确定有?”
“我置办的我当然知道。”
兄弟二人各抒己见,争论不休。
傅锦邢像是早已经习以为常,他坐在旁边翻看着芸豆写的字帖,时不时还能在一阵争吵声中拿出毛笔蘸着朱砂勾上几个芸豆写错了的字。
而芸豆则是坐在一旁默默吃完了手里的年糕。
等到最后一口年糕下了肚,芸豆才说,“其实我觉得吧,两个哥哥说的都很有道理。”
二人扭头看着芸豆。
他们说,“那你听谁的?”
芸豆顿时噤声,这个问题不就相当于是两个不会洑水的哥哥同时掉到河里,让她先救哪一个吗?
这怎么回答得了!
于是芸豆低下头去,假装继续找东西吃。
眼看着房间的战争马上就要燃烧起来了,李牧远带着李悯曜来了。
二人一进来就看到傅霆炎掏出毒蝎子往傅霄承身上砸。
李牧远说道,“你们家三弟还是一如既往地疯。”
傅霄承十分见怪不怪的把自己身上的蝎子丢到地上,然后看着门口。
他问,“你们怎么来了。”
那日百日宴上,李悯曜说的那些话可都还被这三个人记着。
李牧远到了这里如同到了自己家一样,他一点也不客气,找了个位置就坐下来。
而李悯曜也是跟着一起走到了李牧远旁边站着。
李牧远说道,“听说你们要去龙门别院小住一段时间,这年关又忙,怕是也得一段时间看不到了,所以来送送你们。”
傅霆炎扯着嘴角冷笑,“京城到龙门别院骑马最慢也就一个时辰,我们又不是离开京城了,搞得好像一辈子见不到我们了似的。”
李牧远说道,“话别说的这么难听,我这也是因为把你们放在心里了。”
傅锦邢却是说道,“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在这里绕圈子。”
李牧远闻言看向李悯曜。
而李悯曜则是慢悠悠地站出来,他看着芸豆,十分认真地问了一句,“我那天说的话,你考虑好了吗?”
芸豆愣住,一脸茫然地说,“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