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时是唐维安的儿子,不会不像唐维安,他甚至在某些方面做出来的事情比唐维安还过分。
傅锦邢在很早认识祁时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一点了,而如今,他越是惊愕于祁时的脾气。
祁时是一个很能忍的人,他可以在唐维安面前装十几年的蠢材,为了蛰伏什么苦都能吃,这种人其实特别恐怖。
傅锦邢很清楚和祁时合作要面临什么问题,但是他已经选好了,就没有退路。
祁时让他吃药以表衷心,傅锦邢本可以不吃,然后转身走人。
“阿邢,不选择我你又能选择谁呢?”
那个时候太子就站在傅锦邢旁边,亲自拿着那个药瓶递过去,有一种恳求傅锦邢吃下毒药的样子。
他不像太子,在傅锦邢面前的时候更像一个下位者。
他又说,“我父皇是个暴君,我叔伯只为气我父皇,你傅家难道还能中立不成?在这种时候独善其身,你怎么就确定这一定是最好的选择?”
祁时一边说一边走到傅锦邢身边。
他递出去那个瓶子,微笑看着傅锦邢。
“阿邢,只有我们两个才最合适。”
同样的野心勃勃,同样的精于谋算。
这样看起来他们的确应该在一起。
傅锦邢最后还是吃了那颗毒药,但是他并不是因为太子的那些话。
这种时候独善其身,的确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事。
兄弟二人朝着楼下走去。
经过一处黑暗之时,傅霆炎的胳膊忽然间被拉住,他整个人毫无防备被傅锦邢扯住往后退了一步,紧接着脚下又没站稳,歪歪扭扭着要倒下。
在他往后摔的那一刻,借着不远处的灯火,他看到了一丝凌冽的剑气,那剑光打在人的眼睛里,他看到了对方眼神之中透露出来的寒气和杀意。
傅锦邢把傅霆炎护在身后,躲开了对方的袭击,他手一抬,竟是接住了对方的剑,只不过那剑是被一把更小的硬生生挡住的。
两把剑碰撞发出泠泠只音,清脆至极。
傅锦邢手上一个使劲,对方猛地被掀开,后退着撞到了墙上。
而紧接着辰玄和辰鸿从屋檐上飞了下来,几乎没怎么用劲,就把那人给抓住了。
傅霆炎从傅锦邢身后探出一个头来看。
他看着那个黑衣人,有点疑惑地说,“一个人就敢单枪匹马地来靖阳侯府,你是不是太不把我们家的暗卫放在眼里了。”
那黑衣人被扯下遮挡在脸上的黑布,傅锦邢看到对方的脸以后有些惊讶。
“怎么是你。”
傅霆炎好奇,“大哥,你认识他?”
傅锦邢说道,“他父亲是中书令,我记得他平日素来和祁阎交好。”
傅霆炎顿时皱起眉头,他对傅锦邢说道,“大哥,这些日子忙着太子和睿王的事情,倒是把祁阎给忘了,这人可是一条死缠烂打的鬣狗,不把他解决,到时候还不知道会生出多少乱子来。”
而傅锦邢点了点头,他说,“当初祁阎没死,不过是看在他已故母妃的份上,再加上太嫔求情,皇上也念他尚且年幼没有过于责罚,没想到他倒是不识抬举,居然都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头上。”
祁阎这个人喜欢玩阴的,像一只老鼠,可要比祁时难得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