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然不怕何家。”
李牧远夹了一筷子菜到芸豆碗里，他一改对着李悯曜有些冷淡的语气，对着芸豆的时候他语气稍微有一些温柔。
“吃点饭吧，别饿着了，若是到时候回京城瘦了的话，你哥哥要把我吃了。”
芸豆乖乖点了点头，拿着勺子小口小口吃着饭。
她竖起耳朵，其实她也很想要一个李牧远的解释。
李牧远却根本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他平静地吃着饭，任由李悯曜看着生气，他不为所动。
李悯曜忍无可忍地说，“哥哥，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李牧远似乎是被吵的不耐烦了，他放下筷子，抬起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家丁们，那些人马上退了出去，并且把门给关了。
等到家丁一走，李牧远才看向自己的这个弟弟。
他说，“你说得对，何家不过是一个卖玉石的，有什么好惧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何家世世代代经商，在十几年前他们也不过是一个有点小钱的商贾人家罢了，为什么这些年忽然间拔地而起成了姑苏一等一的大家？”
李牧远愣住，没有言语。
李悯曜又说，“皇上不重商贸，商贾人家在大周的地位很是一般，何家又是贩卖玉石这种十分昂贵的东西，若是没有人保，他们的矿山早就成了皇上的私矿了。”
李悯曜不确定地说，“哥哥你的意思是，在何家身后，还有更厉害的人物？”
李牧远说道，“若非如此，何家怎么可能走到今日这一步，那般若又怎么可能无视大周律令？”
说到这里，李牧远的脸色便变得更加不好看。
“你以为她是真的疯吗？她杀人，男女老少，甚至是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她都不放过，但是你看她何时出过什么事？何家当真保得住她？”
李悯曜疑惑道，“他们家不是有人撑腰吗？就算是般若杀了人应该也没什么事吧？”
“蠢。”
李牧远面容冷漠，看着李悯曜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嫌弃。
他又看着正专专心心扒拉饭的芸豆。
“四儿，你觉得呢？”
芸豆茫茫然抬起头，李牧远又说，“你觉得般若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李悯曜说，“为了你。”
李牧远蹙眉，“闭嘴。”
芸豆舔掉嘴角的一颗米，慢吞吞地说，“有可能是因为……她在试探你们吧。”
李牧远很轻地笑了一下，“为什么这么说？”
芸豆一本正经地说，“因为她若是真的想杀人，她不会做的这么明显，越是让更多的人知道，越是对她不利，可是般若每次杀人都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还要把事情闹大，唯恐天下不乱一样。”
“所以我就觉得，她根本就不是真的想杀人，她只是在试探你们，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人，她在试探你们的底线，看你们能忍到哪一步。”
寿王夫妻有些错愕地看着芸豆。
李牧远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芸豆见大家都没有说话，她顿时有点不太好意思。
“这个……这个就是我自己……我自己胡诌的！你们不用当真。”
“为什么不要当真？”李牧远放下茶碗，他说道，“你说的就是对的。”
这下轮到芸豆错愕了。
她嘿嘿一笑，“这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