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怪你?”
傅霆炎忽然间笑了一声,他的笑容全是讽刺。
他盯着苒苒,目光不寒而栗。
“你凭什么觉得你比得上四儿的那朵花?”
苒苒知道傅霆炎说话难听,也知道傅霆炎这个人软硬不吃,她这些日子在这里住得时间也算是长了,甚至她都让傅兴邦对她有了几分感情,可是傅霆炎每每看着她的时候还是跟陌生人一样。
她本以为傅霆炎只是性格冷漠一点罢了,说不定心里还是喜欢她的。
可是如今她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傅霆炎根本就不喜欢她,甚至很厌恶她。
苒苒听着那句话,只觉得杀人诛心。
“我为何比不上一朵花?”
她可是睿王的女儿,是郡主。
她的身份何其高贵?凭什么还比不上一朵花!
苒苒觉得不服,更觉得傅霆炎这是在折辱她。
傅霆炎却说道,“那是银丝灌顶牡丹,整个京城再也找不出来第二株,别说整个京城,洛阳盛传牡丹,可是这种品种的牡丹也找不到几株。”
“这是我大哥费尽功夫和心思才给四儿移栽到这里的,这半年多的时间,瑶光阁上下几十人每天都有人要在这里守着它,就为了让它开出花来,如今好不容易到了含苞待放的时候,你竟然把它摘了。”
傅霆炎都快被气笑了。
“且不说这牡丹金不金贵,你来了别人的地盘,不经过主人家的允许就把花给人家摘了,你还让人家不责怪你,你脸真大。”
苒苒没有想到那一株牡丹居然这样昂贵,也不知道自己觉得普普通通的花居然被这么多人精心呵护着。
她觉得有点自责,可是傅霆炎的话却实在是难听,又让她觉得难堪。
苒苒看着傅霆炎,对方表情实在是太刺眼了,那眼中的不耐烦和嫌弃如同一把无形的刀子一般往她心上扎。
“家主,这件事的确是我的错,可是你说话也太过分了。”
苒苒看着傅霆炎,语气有点哽咽,“是不是因为我是个外人,你才会这样对我?”
“你这句话倒是没说错,你的确是个外人。”
傅霆炎看着苒苒,不耐烦的情绪更加明显。
“你知道自己是个外人,那就有外人的自觉,什么东西该动,什么东西不该动,难道睿王没有教过你?到底不是真的天潢贵胄,半分教养都没有。”
他的话实在是刻薄,让芸豆都听不下去了。
芸豆扯了扯傅霆炎的衣服,她说道,“三哥哥,不知者无罪,你已经说过苒苒姐姐了,别说了。”
傅霆炎却说道,“怎么就不能说了?难道花是我逼着她摘的?自己做事自己当,她做都做出来了,难道还没能力去承担吗?”
苒苒握紧了拳头,她咬着牙看向芸豆,语气恶狠狠地说,“不就是一朵花,我赔给你就是了!”
芸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见苒苒丢了一个钱袋子过来,她还没做出反应来,对方就走了。
她弯腰把钱袋子捡起来,那袋子没什么重量,装钱也不会装得很多。
芸豆又有点想不明白,苒苒一个郡主,怎么身上就这么一点钱?别的世家小姐身上的钱袋子都能砸死人的。
她正疑惑着,忽然间听到傅霆炎说,“这件事没完,我一定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