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后抄起扫把,像个泼妇一样对着杨春丫大吼大叫道:“你还有脸回来,咱们杨家可没有你这种吃里扒外的女儿!”
杨胜这一套说辞简直和他娘有的一比,果真是应了那句话,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看他现在的样子,哪有一点身为男人的自觉,那一副小家子气简直和女人没有两样。
杨胜这吼声让周大娘和赵穗赶紧从屋里跑了出来,见是杨春丫回来,周大娘第一时间往他们手里看去。
见他们是空着手回来的,脸色顿时一沉没好气道?“你回来干啥?看我们笑话来的?”
当初杨胜在工厂里干坏事,甚至是吃回扣,沈梅都没有计较,只是让他小小的受了一点惩罚罢了,他们就怀恨在心。
杨春丫看着对面的母亲和哥哥,顿时就有些后悔回来看望他们了。
“娘,本来就是大哥做错了事,你怎么还怪在我头上了?”杨春丫满脸委屈,想不到他娘竟会偏心如此。
看到媳妇儿受委屈,刘大山对周大娘也不客气起来:“大哥吃回扣是事实,你不好好教育自己的儿子,怪春丫干啥?”
杨春丫闻言一愣,差异的看向刘大山。
在她印象中,刘大山很少帮自己说话,甚至在她生了小福宝之后。刘大山更是对她彻底失望了。
想不到如今他还会帮自己。
察觉到杨春丫看过来的目光,刘大山脸色一红,挺直了腰杆尽力维护着自己媳妇儿道:“今天我们是听我娘的话来看看你们,要是你们不知道悔改,那我们以后也不会来了。”
“呸!当我稀罕呢。”
周大娘朝着刘大山的方向吐口水,以前她就瞧不上这个穷女婿,现在知道指望不上他们,就更加不喜欢。
杨春丫的心里莫名划过一丝酸楚,攥紧了手中的银子,她暗暗下定决心道:“大山,我们回去吧。”
他们原本就不该来。
刘大山闻言一怔,下意识问道:“那钱你还给他们吗?”
他之所以这么问就是怕杨春丫回去后又后悔,毕竟这是她亲娘。
哪知杨春丫却冷笑一声,将银子揣回怀里,淡淡说道:“以后我不会再给他们一分钱了。”
以后是死是活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听到她这么说,刘大山皱了皱眉,心里却莫名有些高兴,在他看来,他媳妇儿这是想通了。
赵穗向来听力好,二人的低声对话全被她听见了,一听他们是来送钱的就赶紧用手肘了狠狠拐了周大娘一下,随即赶紧满脸堆笑热情的迎了上去。
“妹妹妹夫难得回来一趟怎么能回去呢,快进来坐,我让娘去做两个菜咱们喝点儿。”
说着,赵穗就把杨春丫夫妇强行往屋里拉。
杨春丫在这个家里生活了那么多年,对他们的品性了如指掌,现在对他们的态度之所以大转变,无非就是听到了有钱。
但这次她是铁了心不想再跟他们有任何瓜葛,于是一把甩开赵穗的手,冷着脸说道:“大嫂,你别忙活了,我今天来就是通知你们一声,以后这个娘家我不会再回来了,你们就当没我这个女儿。”
本来周大娘就讨厌她这个女儿,如此断干净也好。
赵穗刚想劝说杨春丫别太冲动,然而话还没出口,周大娘抢走杨胜手里的扫把就打了出来。
一边打还一边骂道:“好你个没良心的,你走,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快滚,滚的越快越好!”
听到这话,杨春丫再也没有一丝留恋,转头就走。
这可把赵穗急坏了,重重推了周大娘一把,吼道:“春丫是来送钱的,你把她撵走干啥呀?”
“啥?”
周大娘傻眼了,她哪里知道杨春丫是送钱来的。
“那还不快追!”
周大娘丢掉扫把急忙追了上去。
杨胜和赵穗也急随其后,可距离杨春丫夫妇离开已经有一会儿了,他们现在追出去,早就没影了。
赵穗一脸幽怨的盯着杨胜母子,恨不能咬死他们,方才要是好好和杨春丫说,那钱早就到手了。
回到刘家后,杨春丫主动向沈梅说了方才在娘家发生的事情。
沈梅听后问道:“要是真的断了关系,你后悔了咋办?”
好歹也是她的娘家人,虽说沈梅不会苛待她,好歹有娘家人撑腰不是。
但杨春丫眼神坚定的说道:“不后悔,我有家人,你们就是我家人。”
那些只会在她身上吸血的娘家人,她宁可不要。
见她是铁了心不想管杨家人了,沈梅也不逼她,毕竟这是她自己选的。
这边的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了,沈梅打算过两日就去买两辆马车,他们人多加上东西也多,还不知两辆马车够不够呢。
与此同时另一边上京城贡院内,两年不见的刘小宝已经长成了大小伙子,面色黑红,浓眉下的一双大眼睛格外有神。
在大顺国年满十六岁就能参加科举,而他待在太傅身边学习了两年,今日正是查验的时刻。
来参加科举的学子足有百名之多,而考官却只有四个,他们把试卷分发下去后,便宣布开始答题。
刘小宝这两年时间一直谨记沈梅的谆谆教诲,所以他每日除了去太傅身边学习之外,空余时间都会去打小工挣生活费。
随着一炷香慢慢燃烧殆尽,答题的时间也到了,考官命令考生出去,他们这才收试卷。
回到住处,刘小宝迫不及待收拾好东西,两年没回去了,他甚至想念家人。
刚打开门就发现外面站着自己的同窗好友马韫:“小宝,你回去吗?”
因为二人是同乡,之前就约定好科举考完之后,二人结伴回去。
“回,等我锁门。”刘小宝赶紧把院门锁上之后。便和马韫踏上了归乡之路。
二人一路游山玩水,饿了就吃自带的干粮充饥,渴了就喝河水,一想到马上就可以看到娘和哥哥们了,他瞬间觉得空气都是甜的。
天色渐晚,二人没再继续赶路,打算在清风镇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来。
只不过这客栈的掌柜看人下菜碟,见二人穿着穷酸,就故意说没有房间了,只剩一间柴房了。
“小宝,要不就住一晚吧,外面都黑了。”马韫道。
刘小宝现在已经不是那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了,这两年来在外面什么地方没睡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