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人毕竟是楚楚的妹妹,是楚楚留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他忍耐下心中的不快,吩咐道:“给她一张副卡,让她出去买买东西散散心吧。”
不过是养活一个女孩子,给她多花点钱,日后等可人准备结婚了,再给她一笔嫁妆,这样,他对楚楚也算是无愧了。
这只是前戏,苏奈以排雷的心态,把手机放到季影沉的手边,沉声说到:“刚有人给您手机上发了一张照片,对方使用的网络号码,我已经让人去查了。”
季影沉打开看了一眼。
一个男人脸上带着一丝怜惜轻擦着一个女人的脸颊,而后者的脸上,带着隐约的泪痕和一丝痛楚。
照片拍的十分唯美,那丝若有若无的情意几乎跃于屏上,只可惜画面里的主角是唐星言和沈默!
“刺啦”一声,季影沉手下的签字笔猛的用力,直接划破了纸张,瞳孔深处的阴鸷一闪而过。
眼看季影沉摔了椅子站起来就走,苏奈连忙跟上,问道:“季总?”
“回季宅!”季影沉脚步不停,声音低哑,似是酝酿着风暴。
此时,偌大的别墅里安静极了。
季影沉一路怒气冲冲的来到唐星言卧室门口,轰的一声,直接踢开了房门。
“你疯了?”唐星言吓了一跳。
季影沉看到唐星言,一路上压抑的怒火终于抑制不住的迸发出来,“我疯了?唐星言,你告诉我,今天早上大清早你就不见了人影,你是干嘛去了?”
唐星言蹙眉,她不知道季影沉又发什么疯,可是她今天很累,“够了,季影沉,我今天很累,不想跟你吵架。”
“很累?”季影沉嘴角勾了冷笑,声音越发的阴冷,“你大早就偷摸出去会野男人,能不累吗?”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唐星言?只要你还在我季家一天,就给我安分点!”
唐星言看着季影沉暴怒的样子,只觉得心凉,这就是她死心塌地爱了二十年的男人,她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反正东西也拿到了,她也不想在每天面对季影沉无端的职责,淡淡的说到:“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离婚吧。”
季影沉愣了一下,随机眼底升起把暴怒,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字会从唐星言的嘴里说出来。
他一把攥住唐星言的手腕,目光阴森的可怕,“离婚?三年前你使尽手段爬上我的床,费尽心机不惜以楚楚来要挟我结婚,现在你说离婚?你做梦!”
唐星言愣怔在当场,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季影沉,她以楚楚逼迫他和她结婚?
季影沉却把她的沉默当作了心虚,讥笑道:“我告诉你唐星言,从你处心积虑的嫁给我开始,你便没有资格再提这两个字!”
说着,季影沉的怒火又窜了出来,他眼神发狠的盯着唐星言,上去就扯她的衣领,“我说你为什么突然要离婚了,被我撞破你那点心思就想要和沈默远走高飞了?”
“季影沉你够了!”唐星言终于受不了了,她猛地挣脱了钳制,冷冷的盯着他,“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恶心!”
“我恶心?”季影沉拽起唐星言的手臂,狠狠的把她扔到床上,抬手松了松领带,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我说的再恶心也没有你做的恶心,沈默,华名扬,还有谁?”
说着,他欺身压了下去,低头狠狠的咬在了她的唇上,唐星言吃痛,倒抽了一口凉气,眼泪疼了出来。
她目光发狠,抬脚去踹他,还没碰到便被男人狠狠的压制住了,季影沉阴恻恻的笑了笑,道:“你闹这么厉害,不就是想让我回来陪你吗?毕竟像你这种婊子,一个肯定满足不了你吧?”
在天然的体力压制面前,任何技巧都没有用处,唐星言只恨手边没有针,没法一针结果了他。
嘴唇被咬出了血,口腔里溢满血腥的味道,唐星言死死掐着季影沉的胳膊,抑制着自己胃不停翻涌的恶心劲。
季影沉没有发现她的异样,满脑子都是她和沈默亲密的样子,他好像疯魔了一般,只会凭着本能行动。
和前两天相比,她瘦了好多,盈盈的腰肢只用一只手就可以握住,好像一折就断,怎么会瘦这么快?
唐星言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痛了起来,疼痛折磨的她不停的微微颤抖着,冷汗淋漓的咳嗽着。
慢慢的,季影沉听出了不对劲,他连忙松开她,支起上身有些紧张的地看着她的脸色,问:“你别给我装,你怎么了?”
她满脸的泪水,眼睛红的像兔子,被他咬破的嘴角往外洇着血。
鲜血顺着她的嘴角蔓延到耳垂落在脑后白色的枕头上,宛如雪地里一朵盛开的红梅。
只是咬破了嘴唇怎么会流这么多的血?
季影沉的手不可抑制的微微颤抖了起来,他弯下腰去,捏住她的下巴想要检查她的口腔:“唐星言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吐这么多血?”
“唐星言!”季影沉目疵欲裂,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刻他的声音有多颤抖,里面承载了多少恐惧。
唐星言动也不动的躺在那里,任由季影沉检查,如白纸般苍白的面孔上,唯有那浓密的睫毛异样的黑,汗打湿了她的头发,丝丝缕缕的黏在她的侧脸。
季影沉终于慌了神,他随手扯过睡袍给唐星言盖上,抱起她就往楼下跑。
苏奈眼尖手快,一看季影沉满脸慌张的抱着唐星言出来,立即跟过来开车。
唐星言松松散散的被季影沉抱在怀里,腹部的疼痛已经夺取了她所有的意识,她费力的睁开眼皮,深深的看着抱着她的男人。
就是这个男人,她爱了整整二十年,她所有的青春年华,毫无保留的献给了他啊。
可是她得到了什么呢?
家破人亡,丧子之痛。
当年那个丰神俊朗,言笑晏晏的少年啊,终于再也看不见了……
再醒来时,星言闻到了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然后入眼是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单。
令多少病人惊恐的地方,却是她这三年来做梦都想回来的地方。
“怎么哭了?”
一抹温柔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唐星言循声看去,只看到一抹高大俊朗的身影,身穿白袍,面戴口罩,眼中透漏着一抹关切。
她的心头忽然涌上一股熟悉的感觉,下意识的叫了一声:“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