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
她慢吞吞的挤牙膏刷牙,刷牙刷到一半,唐星言只觉得一阵恶心传来,她抽搐着干呕了一声,吐出来的牙膏上带着血沫。
唐星言举着牙刷直愣愣的看了半晌,哂笑一下打开水龙头冲掉了血迹。
等收拾完出来,她喝了药下楼吃早餐,就看到苏慕晓正坐在客厅里。
见她下楼,苏慕晓迎上来,走在唐星言两侧,道:“季总把别墅旁边的保镖都撤掉了。”
唐星言点点头,她早就猜到了,季影沉软禁她无非就是为了保证婚礼的正常进行,现在既然婚礼已经完全,他也就不需要在软禁她了。
餐桌上的早点照例满满当当的摆了一大桌子,西式中式琳琅满目。
唐星言兴致缺缺没什么胃口,随手拿了被热牛奶慢慢的喝着,示意苏慕晓也吃。
苏慕晓摇摇头,伸手递给她一个平板,说道:“昨天婚礼上的视频已经传遍了全网,声音不太好听,我们需不需要做些什么?”
唐星言接过平板笑道:“不用,接下来呢,我们就负责安心看戏。”
群众的心总是八卦的,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昨天他们的婚礼视频底下早已从一溜的“祝福”变成了掐架战场。
所有的媒体人都一针见血,语气措词都极为犀利。
狼狈为奸,没有人性,自私自利,同流合污,一丘之貉……
舆论纷纷,有人观望,有人嘲讽,也有人为男女主说话。
“世纪婚礼变成了仇人相见现场?太刺激了吧?”
“经过前两次的事情,我觉得吸取教训,等等看,万一有反转呢。”
“让子弹飞一会……”
“呵,还飞什么飞,唐星言的父母在监狱里被枪决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唐星言住过劳也是事实,这一切就是季影沉做的。说季影沉是唐星言杀父弑母仇人一点不为过。”
“但是季影沉并没有错啊,唐家当年的确是毒害死好几十人,当年的案件可谓是震惊全国啊,唐星言杀人也不是被冤枉,证据确凿警察才逮捕的。”
“而且唐星言杀的人还是季影沉当时的初恋情人加未婚妻,和他未婚妻肚子里的孩子。卧槽,这buff叠满了啊,搁谁谁不恨呐。”
“这么看来季影沉其实并没有错,还是唐家和唐星言不是东西。”
“这两个人能在一起,结了婚,还大肆宣传世纪婚礼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就想知道他们两个晚上睡觉的时候敢睡死了吗,不怕对方半夜起来给他们一刀吗?”
“话也不能这么说吧,万一人家是真心相爱的呢?”
“哈哈哈,真心相爱?这话现在也就骗骗幼儿园的小朋友吧,小学生都骗不到了。”
“我就问问,你本来跟自己的爱人谈的好好的,马上就结婚了,结果有个人跑过来非说爱你,非要跟你结婚,甚至还为了跟你在一起害死了你爱的人,和你们的孩子。这样的人,你会爱上吗?你要是爱上了,我建议你去看医生,你一定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
“而且不管立场对错,有个人搞死了你的爸妈,还把你也送进监狱里去了,你会爱上那个人吗?简直搞笑。”
“综上所述,他们俩结婚一定有什么阴谋!”
“两个各怀鬼胎的人互相报复罢了,每天晚上的八点档狗血言情剧。”
唐星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后长长的叹到,可不是吗,她和季影沉多像狗血的言情剧啊,还是收视率不怎么好的那种。
“对了,上次查的那个人查到了没有?”唐星言问道。
苏慕晓摇了摇头道:“没有,我跟着ip地址找到地址的时候,那里已经人去楼空。”
唐星言皱眉,问道:“在哪?”
“柳桥街36号。”苏慕晓说道:“而且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我问问了住在周边的人,都不知道。”
柳桥街……唐星言默默念着这个名字,这是京州市的一个老街道了,在老城里,楼房破旧都可以够得上是危房了,政府一直说要拆迁却一直没有动静。
唐星言手指无意识的在沙发扶手上轻点着,道:“去查那间房子的户主,就说想租房子,再查查那间房子的水电费流水。”
苏慕晓点点头应下,犹豫了片刻,问道:“星言姐,你说这会不会是对方给我们故意下的套?”
唐星言想了半晌,摇了摇头道:“不应该,汪可人没有这样的脑子,如果那天没有刻意在看,很有可能注意不到这条评论。”
“先去看看,就算是下的套,一查户主就能查出来了。”
唐星言一手支撑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你去吧,去查查汪可人这两天的银行流水有没有大额支出。”
苏慕晓点头应下离开。
唐星言独自坐在沙发上思考了良久,汪可人这个人只是单有狠毒却没有计谋,她只是单纯的狠辣,但并无手段。
是胸大无脑的典型代言人。
三年前那件事若不是汪可人背后有人做推手,她唐家也不会轻易的被钉在耻辱柱上。
当年推波助澜的不止是季影沉,她一直都知道……
……
从季宅出来,季影沉直接沉着脸驱车来到了别墅。
汪可人站在二楼卧室窗边,早早就看到季影沉的车开进了车库,顿时欢天喜地的打扮了一番跑着去门口迎接他。
自从唐星言出狱后,季影沉就很少来这个别墅过夜了。
汪可人笑容甜美的跑下去,正好碰到推门进来的季影沉。
“季大哥……”汪可人想扑过去,却在季影沉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硬生生的顿住了,她脸上的笑容慢慢消退。
看着季影沉阴沉的脸色,有些不安的咬紧了下唇,问道:“季大哥你怎么了?”
季影沉鹰隼般的双眼迸发出阴鸷的光芒,下颚线紧绷着,看得出来是生气了。
他目光紧紧的攥住她,压迫感顿时席卷汪可人全身,见汪可人脸色越来越不安,他才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冷冷的道:“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