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影沉站起来,双手插兜冷漠的看着趴在沙发上的汪可人,语气冰冷。
“你记住,我对你不是无底线的纵容,若是让我再发现你对唐星言有心存不轨……”
季影沉没有说下去,他想到唐星言一袭白纱站在聚光灯下被众人指指点点,却毫不在意只微笑看他的模样,心里就一阵一阵的怒气翻涌。
这一切都使在唐星言的意料之中,她甚至在明明知道这样根本组织不了婚礼的情况下,依然选择了这样做。
她这是不惜把自己的名声搭进去也不想让他好过是吗?她这是宁愿自损一千换他八百是吗?
她就这么,恨他吗?
季影沉狠狠的闭上了眼睛,双拳紧握。
旁边的汪可人还在哽咽着抽泣着,季影沉不耐的看了她一眼,嘴唇微勾,声音冷然。
“汪可人,这是最后一次。”
季影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别墅,手轻轻的搭在门把手上,看似很轻的动作,可声音却震天响。
汪可人攥在沙发上都被震的一惊,眼泪像雨水一样一连串的掉在地上。
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季影沉听到了门里传来女人放声的哭泣声。
他置若罔闻的头也不回的离开。
走出别墅,季影沉久坐在车里,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车子早已经开到了目的地,可后座的季影沉却毫无下车的意思,只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外的建筑发呆,司机也不敢停车,只转头看向苏奈。
苏奈悄悄撇了一眼后座,微微摇摇头,挥了下手,低声道:“继续开,围着附件绕圈子吧。”
窗外的风景一圈转过一圈,季影沉的目光漫无目的的飘散着,他抿着唇,蹙着眉,看起来似乎在考虑什么重大决策。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心里有不能说于表面的恐慌。
他恐慌的发现,汪可人说的可能是真的。
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楚楚了,之前他只要闲下来,楚楚就会挤满他的脑袋,所以他拼命的工作,季氏在他几乎自残下的工作下发展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好。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楚楚渐渐消失在他的生活中,他甚至在结婚之前的时候心里有些细微的欣喜。
他怎么可以高兴,他和唐星言结婚就是为了报复唐星言,就是为了破坏她的计划,就是为了不合她的心意。
可是他心里呢?他的内心深处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那他为什么越来越近的婚礼时会暗自高兴呢?那他为什么会在看到唐星言穿着白色婚纱款款向他走来时,会忍不住激动呢?
难道他真的喜欢上唐星言了?喜欢上那个满口谎言,口腹蜜剑的女人了?
不,不可能!
季影沉咬着牙,狠狠的闭上了眼睛,这只是男人的占有欲。
对,既然唐星言是他的妻子,不管他喜不喜欢,他都由不得别人偷窥。
既然是他的妻子,他就要大大方方的让天下人皆知,让那些觊觎他的东西的人都知难而退!
他只是讨厌别人觊望他的东西。
对,就是这样!
楚楚是他的初恋,是他心里的白月光,是他永远的未婚妻,还曾经给他孕育过一个孩子。
楚楚才是他的妻子……
他忍不住狠狠的捶了一下座椅靠背,闷声的哐当一下,苏奈目不转睛的盯着车前方,对后座的动静视若无睹,仿佛前面放着明天的中奖号码。
他早就发现了,但凡事情和唐星言扯上关系,挂上钩,季总的情绪就没有正常过。
最后,当季影沉回到季宅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车子平缓的开进别墅区,路两旁只剩下一排排的路灯,远远能看到季宅小厅里还留着灯。
二楼的主卧室漆黑一片,从窗外看,巨大的窗格上只能看见厚重的帷幔,沉重而华丽。
他今晚喝了不少酒,眼神都有些迷离,却还是挥手拒绝了苏奈的搀扶。
屋内二十四小时开着空调,凉爽沁神,一关门就隔绝了屋外的蝉鸣,季影沉顿时感觉耳边清净不少,他脱下身上的外衣,洗了个澡上楼回到卧室。
唐星言已经睡着了,她睡觉一惯的整个身子都蜷在一块,看上去床上鼓鼓的一小块。
季影沉坐到床边摸着唐星言的头发,酒意上笼,季影沉一直理智的神经也终于缓松了下来,喝过酒的身体开始干渴。
他压着唐星言按的头发,低头吻上她柔软的唇瓣,又亮又甜,他忘情的吞咽着。
深夜的卧室格外的安静,呼吸逐渐急促的声音异常的明显,唇舌的纠缠和吞咽口水的动静也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
唐星言是被憋醒的,她晚上吃了药就睡了,也不知是不是新换的药的事情,睡的总觉得有些昏昏沉沉,大脑有些浑浑噩噩的,频繁的做着各种光怪陆离的梦。
胸口一直沉甸甸的,喘不上来气。
她梦见自己好像沉溺在海洋深处,空气越来越稀薄,她终于在溺毙的前一秒睁开了眼睛。
“唔……季,季影沉?”唐星言费力的扭开脸,瞟了一眼墙上的闹钟,已经快一点了。
有些恼火的看着季影沉,“大半夜的你又发什么疯?”
酒力发作,季影沉有些情绪失控,唇间的柔软和甘甜让他回味无穷,忽然的抽离让他极为不满,他不理会唐星言的问话,干脆的上床把她整个人压在身下,一只手掐着她的后颈,再度吻了上去。
唐星言被禁锢着,被迫承受着他的吻,刚醒来的大脑还有些昏沉,迷糊中她尝到了浓烈的酒味。
被酒精催使着,季影沉无意识的索取着,他支撑着手臂笼罩在唐星言的上方,低头看向刚刚在自己怀里答道顶点的模样。
湿润的眸子里弥漫着雾,一向苍白的的脸颊上也终于沾染上了淡淡的绯红,而那唇瓣则更是如艳丽的花瓣一般绽放,微微张着,露着里面细白的齿,气息间尽是馨甜。
他犹如被蛊惑了一般,瞳孔幽深,再度的俯下身去,嘴唇慢慢的凑近她的报喜的脖颈,轻轻的咬下去。
男女体力本就悬殊,更不要说女人身体上带着伤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