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快来试试新的玉肌丸。”
苏阮儿将晶润莹白的药丸放入宋林月掌心，宋林月垂眸嗅了嗅，水眸一亮，“淡香沁人，不错。”
连用了两日，宋林月的面色愈发白润，脸上皱纹消弭，可谓容光焕发。
同样的效果，以往的玉肌丸少说也得花个五六日。
“丹方升级一事非同小可，定要谨防小人作祟。”
“放心吧娘亲。”苏阮儿俏皮地眨眨眼，直接将丹方塞到了苏祁世的手中，“丹方放到大哥这儿是再稳妥不过的了。”
冷不防地一愣，苏祁世低笑着点头，“好，那大哥就替你保上一保。”
以他的身手，便是大内密探而来，他也能轻松应对。
“升级一事宜早不宜迟。”苏麟儿严肃的小脸上透着与年龄不符的凝重，抬手在纸上勾画了几笔，“存药还有几百颗，两三天内就能卖完。”
“得尽快去通知马掌柜他们了。”
整日泡在玉肌丸的生意上，苏麟儿自是对一应库存了如指掌。
“好。”
按着宋林月的安排，几人兵分多路，一边采买着药材一边熬制着玉肌丸，一直忙到了深夜才堪堪停手。
“府中心腹太少，日后还是要多培养些。”宋林月捶了捶酸痛的后腰，低声抿唇道，“都怪我之前被他蒙了心窍，白白错过许多。”
她整日窝在苏东冉营造的假象中自得其乐，清醒得太晚了。
若不是心腹太少，今日大家也不用如此操劳。
“娘亲莫要这样说。”苏阮儿正要出门的身子一顿，回头柔声宽慰，“这将军府本就不是我们的家，就算有再多的心腹也没用。”
“在父亲眼里，我们都是外人。”
“等我们玉肌丸的名头彻底打出去，我们与娘亲一起分府别住，倒是满府都是我们自己人。”
心神一震，宋林月暖意袭上，迎着苏阮儿温和的视线点了点头，“阮儿说得对，是娘亲多想了。”
“嗯。娘亲小心看着火，我先去找马掌柜啦。”
犹如盈着朝气的太阳，苏阮儿眉眼弯弯地扬声，轻巧地跑了出去。
望着她的背影，宋林月也渐渐温柔了眉眼。
幸亏她还有孩子们。
......
一个时辰后，宋林月包好了赶制出来的所有新药丸，推门正要出去时却不料碰上了端着托盘而来的宋雪思。
眼神闪了闪，将包裹不动声色地放到屋内，宋林月回身关了门，“你怎么来了？”
“姐姐。”宋雪思笑靥如花，将包子和粥轻轻放在桌上，好似乖巧的贴了过来，“妹妹听将军说你这几日都未叫厨房备饭，忧心您身体不爽，特意做了些清淡的包子，姐姐尝尝？”
声音如春风般温柔，若非知她一贯的做派，宋林月还就真信了。
淡淡地瞥了一眼桌上的食物，宋林月轻挑眉梢，“你亲自做的？”
她记得在国公府未出阁时，宋雪思自诩身份尊贵，向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莫说包子，便是寻常点心也不曾做过。
这在将军府几年，她倒是会伺候人了。
“当然，姐姐尝尝。”
宋林月拿起筷子，随意挑了一个包子，饶有兴致地打量了半晌，突然问道，“将军呢？”
“将军出......”骤然一愣，宋雪思赶忙改口遮掩，“妹妹一直在屋子里忙活做饭，不知姐夫去何处了。”
“哦。”
似笑非笑地点点头，宋林月一举一动间优雅大方，倒是衬得宋雪思刻意做作了些。
之前苏阮儿被下药一事还历历在目，饶是宋林月再糊涂也不会傻到将这包子入口。
心思一动，宋林月微微一笑，指尖故作无意地搭上了手腕，轻抚着皓腕之上的玉镯，“妹妹真是心灵手巧，这早膳看着就精致。”
“只是我已吃过，就不劳妹妹费心了。”
宋雪思扬起嘴角，正打算开口与她借钱，却瞥见宋林月手腕上那熟稔的玉镯，登时沉了眸光。
这，这不是她的么！
迅速掩饰住惊讶，宋雪思手指绞着袖口，若无其事地问道，“姐姐这玉镯真好看，是在何处买的？妹妹也想去买一只。”
宋林月瞥了她一眼，敛去了眼中讥诮，嘴角微翘道，“将军送的。”
笑容瞬间凝固，宋雪思几乎将牙齿咬碎，竭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讪笑开口，“是么？将军对姐姐可真好。”
低头轻笑，宋林月索性顺着她的话又加了把火，“是啊，我不过是这几日胃口不好吃得少了些，他便拿这玉镯来哄我。”
宋雪思强压下想打她一巴掌的想法，侧脸在扭曲下不正常地抽动，
“原来如此。”
哪还顾得上讨好宋林月以便借钱，宋雪思满脑子都是苏东冉的借花献佛，咬牙随口扯了个幌子告饶，气呼呼地离开了院子。
留下身后的宋林月气定神闲地抿着茶，神情淡漠。
苏东冉的书房。
宋雪思早已泪流满面，晶莹泪珠挂在她白皙的脸颊之上，楚楚可怜地垂着肩，“将军~”
苏东冉本正心烦意乱，见她哭哭啼啼更是焦躁，随手扔过去一张手帕，“又怎么了？”
宋雪思接过手帕，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哽咽，“将军，你对雪儿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你是不是喜欢姐姐，不打算要雪儿了。”
“怎么可能。”
上前将人揽住，不耐烦地拍了拍安抚，“本将军心中自是只有你一个。”
“你先别回院，本将军还有事，就不......”
“那将军为何将雪儿的玉镯送给姐姐？”宋雪思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抬手嗔怪地垂着他的胸膛，“将军可是负心汉？如此薄待雪儿！”
“我送给她？”
成功将火气发到了宋林月的身上，苏东冉啐了一口，一脚踹向旁边的椅子，“明明是她抢的！”
“将军府与隆和当铺的事不能为外人知，她以此威胁将那些首饰夺走，我能有什么办法。”
抓了抓头发，苏东冉又发泄般地将茶盏打砸一地，“这么多的亏空，本将军如何补得上！”
被他的火气吓了一跳，宋雪思心底毒辣的算计涌起，上前解语花一般捏着苏东冉的肩膀，吐气如兰，“既非将军过错，将军何不反将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