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的机会,怎么就这么放过了!
人家周姐姐正虚弱着呢,这时候去帮忙上药,她嫂子都要有着落了。
暗自琢磨着,苏卿卿的小脑袋里又乱七八糟地想了起来:【大哥,你不会还想着那个坏女人吧!】
【那个坏女人不行的, 她只想利用大哥,她根本不喜欢大哥。】
【宝贝看周姐姐就不错,人长得美,心肠也好,宝贝喜欢她。】
【虽然大哥现在要以出征为重的,但是可以先......】
“卿卿。”
黑暗中,低沉的声音尤为明显,苏卿卿下意识噤声,悄悄侧头看向苏祁世,灿若星辰的眸子眨了眨,赶紧扬起了笑脸,咿咿呀呀地乱哼一气。
“再胡说,就不给你带糖人了。”
点了点她的鼻尖,苏卿卿瞬间变了话锋,小脑袋点啊点的:【大哥放心,宝贝乖乖的。】
眸中宠溺氤氲,苏祁世低笑着摇摇头,着实拿这个团子没办法。
而与此同时,躲在树后的周诗雨小心地瞄了瞄苏祁世颀长的背影,耳垂晕红,终是抬手脱下了外衣,准备为自己上药。
刚才只顾着解释还不觉得,现在静下来,肩膀上的伤口泛着钻心的疼。
苏祁世发暗器时并未留手,眼下这血迹已经染红了里衣,周诗雨咬着下唇,疼得眼角落了晶莹。
正要撒药,围场入口处突然有阵窸窣声,周诗雨赶忙胡乱套好衣裙,一番折腾下血流得更多了。
“苏大哥,这是......”
苏祁世面色凝重,侧耳细细听着,墨眸闪过警觉。
这人是奔着这儿来的!
不能耽搁,苏祁世一手抱着苏卿卿,另一手直接揽住了周诗雨的腰身,低声道,“得罪了。”
脚下轻点,不过呼吸间已经带着两人闪身进了几十米外的石洞。
这石洞从内部空间不大,堪堪只能容纳两人站立,更别说现在还多了个苏卿卿,所以现在周诗雨和苏祁世几乎贴在了一起。
洞内一片漆黑,只有几缕月光透过缝隙洒入,让人看不真切表情。
周诗雨抬头看了看苏祁世仍护在自己头顶的手臂,心底起了波澜。
太近了,她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声,强烈而有力,带着让人心安的安全感。
怯怯低了头,周诗雨两颊绯红,好像肩膀也没那么疼了。
大抵过了几分钟,一个黑衣人悄悄出现在那陷阱附近,猫着腰悄然无声地走到了当初霍如东受伤的陷阱旁,似是朝里面扔了个东西,随后便快速跑走。
苏祁世危险地眯起眸子,微微侧了身,“我出去看看。”
这可是上钩的大鱼。
“不要去。”刚抬步的身子突然被拉住,周诗雨心悸的捏着他的衣袖,嗫嚅着唇瓣小声,“苏大哥,危险。”
那可都是些亡命之徒,苏祁世只身一人,怎能让她放心的下。
苏祁世愣了愣,低头看向周诗雨,她眼中的担忧和情愫几乎快溢出来了。
蹙了蹙眉,还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我会小心。”
将她往后退了退,却不料周诗雨正好踩在一块碎石上,一个不稳直接往后撞去。
“啊!”
周诗雨痛呼了一声,本就没甚血色的小脸变得更加苍白。
苏祁世赶忙将人扶住,心中一紧,“你没事吧?”
周诗雨摇了摇头,“我没事。”
但那声音却是止不住地发颤,眼泪也扑簌簌地往下掉。
是真疼惨了。
当即歇了出去的心思,苏祁世薄唇紧抿,“我给你上药。”
抬手扶她的时候没注意,此刻的苏祁世手上已经沾了血,而月光下,这鲜红尤为刺目。
“血......”一直刻意躲避视线的周诗雨猝不及防地看到,当即眼前一阵发黑,“苏大哥,我,我晕血。”
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随后身子一软,已然昏倒在苏祁世的怀中。
苏祁世着实愣住,只得将人抱在怀里,回头看了看,那黑衣人早已消失在了夜色中。
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只得回转过身,将昏迷的周诗雨平放在地,借着微弱的月光,小心翼翼替她上药。
纵然只露了肩头,苏祁世仍旧闭着眼睛,冲着伤处仔细地撒了一圈,一瓶金疮药倒是有大半瓶都撒在了地上。
不过多少还是止住了血的。
温柔而迅速重新替她掩好衣裙,苏祁世的耳垂也不知什么时候红得似血。
将人重新抱起,苏祁世直接将人送回了侍郎府。
温声仔细地与周家解释了一番,周父由衷感谢地欲留他一夜,被他借口查案推掉,但周母又上来挽留,一时间盛情难却,惹得苏祁世是头大得很。
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去看看那黑影到底丢了个什么东西在那陷阱里。
然而,苏祁世和苏卿卿都不知道的是,两人刚进侍郎府,搜寻队便也赶到了围场。
有侍卫捡到了那块布料,发现竟是将军府侍卫特有的锦缎。
侍卫首领立即下令搜寻苏祁世的踪迹,并在一炷香后将人围在了侍郎府。
“副将军,跟我们走一趟吧。”
侍卫首领以长剑指着他,不容置疑地冷声,“陛下亲自下令,着副将军前去。”
苏祁世目光有些深沉,已经知道了其中关窍,淡淡地扫了一眼严阵以待的侍卫,将苏卿卿递给了闻声赶来的心腹,“送卿卿回去,跟娘亲说一声,我进宫了。”
“是。”
【大哥加油!肯定是那坏蛋设的局!】
淡笑着颔首,苏祁世递给苏卿卿一个安心的眼神。
因着苏卿卿是个孩子,那侍卫们也没阻拦,只是带着苏祁世进了宫。
......
御书房。
皇帝靠在龙椅上,眼神微眯,有些阴沉地盯着跪在下方的苏祁世,“苏祁世,你好大的胆子。”
苏祁世双手被缚于后,面对皇帝的质问,不卑不亢淡声道,“臣无愧于陛下,还望陛下明示。”
“放肆!”皇帝猛地将桌案上的奏折全部扫落在地,起身站在他身前,眼中情绪看不真切,“你竟不知所犯何罪?”
苏祁世抬眸,越过在旁边勾唇讥讽的摄政王,直视着皇帝的双眼,毫无惧色,“臣不知。”
“臣所行皆是为了探寻太子受伤的线索,未曾有半分违背律令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