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完以后就径直离开了房间,把陈超一个人留在了房间里。
时间一转眼到了深夜。
血红色的符纸亮着幽幽的光,房间里一片死寂,半点声响都没有。
陈超被吓得不轻,他闭上眼睛想让自己睡过去,以为只要自己能睡着,就可以避开恶鬼。
可他实在是想多了,他刚闭上眼睛,就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
他顶着巨大的压力,根本不敢睁开眼。
突然,一只冰冰凉凉的手,摸着他的脸。
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臭味,这味道他曾经在潘艺的身上闻到过。
在确认潘艺死亡以后,他们才能离开,地窖里本来就很闷热,再加上九月份本来就还很热,尸体被放了一个晚上以后自然是有味道的。
见陈超毫无反应,那双手又缓缓下移,一点一点摸到了他的胸膛位置,便突然停止往下了。
陈超只觉得心跳快要骤停,整个人直愣愣的僵住了,尖锐的指甲就像是要戳穿他的胸膛一样,一点点细微的疼痛开始蔓延,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偷偷睁开了眼。
一个女人虚浮的坐在他的身上,而那张脸,他一下子便认了出来,是他跟张明阳一起见过的那个女人。
当时这张人脸紧贴在窗户人,把他吓了一跳,可没想到这一次又是这个女人找上门来了。
女鬼一下子就发现了他正在偷看,冲着他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陈超额头冷汗涔涔,压根不敢直视着这女鬼。
陈超嘴巴被堵住,根本说不出来话,他急切的看着女鬼,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是女鬼还是明白了他想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想让我放了你?”
女鬼又笑了笑,嗓音阴森森的,像是一阵阴风刮过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陈超说不了话,只能拼命点头。
女鬼嗓音陡然变得尖利:“想让我放过你们,可你们又何曾放过我了?”
她逼问道,一双手缠上了他的脖子,陈超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自己以前从来没见过这女鬼,更别说伤害她了。
陈超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微弱,女鬼力气很大,就像是铁钳子一样死死的扼住他的脖子,让他像一条案板上的鱼一样慢慢脱力。
在他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死去的时候,门被一脚踹开,张明阳跟徐汀还有林二虎一拥而上,张明阳把桃木剑直直摔了过来。
桃木剑精准无误的刺进了女鬼的身体里,她凄厉的惨叫一声,迅速放开了陈超,张明阳这才走了过来把堵在他嘴里的那坨湿哒哒的东西拿了出来。
陈超这时候才恢复自由,他甚至来不及说话,而是急促的呼吸着。
张明阳先没有管他,而是迅速掏出符纸,他双手结印,符纸腾空而起,朝着女鬼追了过去,淡金色的符纸像是烈焰一般。
女鬼被打中一张符纸,惨叫声更是不绝于口,张明阳趁热打铁,又一瞬间打出好几张符纸,女鬼被死死的困住,根本没办法逃离。
他注意到女鬼似乎每次都会附着在玻璃床上,猜测女鬼可能的死跟玻璃窗可能有关系,所以这次直接把符纸贴满了玻璃窗。
玻璃窗宛如炼狱一般,房间里充斥着一声又一声的惨叫,这叫声让人胆战心惊,陈超更是下意识想逃,他最见不得这种场面,每次见到都被吓得半死不活。
陈超躲到了走廊里,一直等到张明阳把女鬼给制住了,他这才战战兢兢的回到房间里,他刚回到房间就被女鬼的真面目吓得差点晕过去。
女鬼之前的样子就已经让陈超很害怕了,可他没想到之前的模样压根就不是女鬼的真面目。
她身穿蓝白色学生校服,一张脸满是烧红的疤痕,身体上更是有许多烧过的痕迹,很显然她是被活活烧死的。
不过张明阳猜测她的死应该不是出于意外,不然不会一直在这里久久徘徊,而且身上还有着这么强烈的怨念,她的死定然是有人刻意为之。
他试探着开口道:“你的死是不是跟旅馆有关系?”
女鬼对此反应极大,咬牙切齿的瞪着张明阳,她半张脸被烧的骨头都露了出来,做出这种夸张的表情更加吓人。
陈超连忙躲在林二虎身后,林二虎早已经习惯了,陈超本来就是他们三个人当中胆子最小的,每次看恐怖片叫得最大声的就是他。
“我的事跟你们无关,你赶紧放了我!不然我要让你们都死!”
女鬼情绪变得十分激动,身后那团黑雾变得越发浓烈,张明阳眯了眯眼,“你认识穿黑袍的人吗?”
他没抱太大的希望,只是随便问问,可没想到女鬼倒像是被他猜中了一样,竟然迟疑了几秒。
这女鬼看着年纪不大,而且死前还穿着校服,应该是个学生,在这方面倒是很容易就上钩了。
“还有件事,你昨天是不是弄死了个人?”
张明阳漫不经心的问,一颗淡紫色的珠子在被他捏在手里把玩,女鬼一看到这颗珠子瞬间有了极大的危机感。
女鬼想逃但是无处可逃,她最大的弱点已经被张明阳死死掐住了。
她的弱点就是不论如何最后只能回到玻璃窗里,张明阳在玻璃窗上贴满了符纸,这些符纸聚在一起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女鬼被这股力量死死压着,别说是逃跑了,灵魂每一寸都像是被撕碎一样,这种痛苦让她根本没办法保持正常形态,只能暴露出自己最难堪的一面。
“他就是我杀的!你们难道不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她哈哈大笑,故意用这样的话来激怒他们,只可惜女鬼的话,在张明阳的心里掀不起任何波澜。
张明阳步步紧逼,桃木剑散发着淡淡的寒光,这把剑对他们这些鬼怪有着不小的震慑力,女鬼的表情变得更加更加扭曲。
“他是被我活活吓死的,我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小,一点都不禁吓,没意思!”
女鬼笑着说道,仿佛杀死赵文强对她来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