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攥紧车把加快速度,重机车‘fo’的一声,朝徐闻溪逃跑的方向追去。
声音越来越近,恍若一周多以前她在树林里被追杀的场景。
想到那一夜,徐闻溪早已汗流浃背,她惶恐的回头看去,眼看面具男和她之间的距离不到一米,心尖狠狠一颤。
脚下一崴,她惊叫一声摔倒在半山坡上。
面具男把重机车停在一旁,迅速下车大步朝她靠近。
冰冷的月光映在男人身上,投下的影子将徐闻溪整个人都笼罩其中。
徐闻溪在草地上快速的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因为害怕,她额头上都挂着冷汗,黑色的眼眸像是灌满了水。
男人的影子被月光拉得修长,哪怕徐闻溪再怎么挪动,也始终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面具男大步走到她面前,伸手夺过她手中的包。
“把包还给我!”
徐闻溪扑过去要把包抢回,面具男将拎着包的手举高,另只手狠狠掐住她脖子。
男人手劲很大,哪怕隔着皮质的手套也轻而易举地能让她断了呼吸。
徐闻溪被迫仰起头,脸色因呼吸不畅而变得青紫,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也随之暴起。
面具男掐着她脖子将人往自己面前拽,低头隔着面具与她对视。
远处忽的传来一阵刺眼的光芒,旋即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路旁。
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人,面具男心头一哆嗦,迅速松开奄奄一息的徐闻溪,拎着包快速往停在两米处的重机车跑去。
得到解脱的刹那,徐闻溪双腿虚软无力地瘫坐在草地上贪婪得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身后也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傅湛与不顾形象的跑过来,还没等到他靠近,面具男就骑车重机车‘轰’的一声,冲下山坡下的小道扬长而去。
徐闻溪大口的吸着气,眼底也蒙上了一层泪光,她起身想追上去。
但刚站起来就被走到她身旁的男人给握住手臂。
她恍惚的抬头,带着水雾的双眸就这样撞进男人黑色幽冷的眼眸里。
傅湛与穿着一身干净的黑色夹克,白衬衫上的纽扣一丝不苟的全部扣上。
因为刚才跑得太急,风早已将他精心搭理过的发丝弄得凌乱。
徐闻溪能感受到他还未平复好的呼吸和心跳,眼底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流出来。
她眨了眨眼,抿紧嘴唇绝望的看向面具男逃离的方向。
包里有祁岳给她的支票和手机,这都丢了,公司怎么办?
看她泪眼婆娑的模样,傅湛与轻声道:“这附近应该有监控,我派人去查监控。”
徐闻溪抬起手擦了擦眼泪,侧眸看着他。
傅湛与从兜里摸出纸巾递给她,眼神也不自觉看向面具男逃离的方向:“相信我,他一定逃不掉。”
半小时后……
徐家大院。
徐闻溪给傅湛与到了温开水,她顺势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你不是去a市出差了吗?”
黑色长睫微微一颤,傅湛与抿了口开水润了润嗓子:“嗯,今天刚好回来,路过你家附近,就顺道过来看望你,没想到凑巧撞见面具男要伤害你。”
顺道过来看她?
徐闻溪握紧水杯,心情复杂的垂下脑袋。
“你包里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傅湛与把水杯放下,双腿微张,身子往前倾。
暖黄色的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映在他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庞上,高挺的鼻梁也在灯光的衬托下,显得愈发深邃立体。
徐闻溪哽咽:“有一张一个亿的支票……”
“一个亿?”
傅湛与大吃一惊。
“嗯,那是我祁叔叔借给我缓解资金压力的钱。”
现在钱没了,她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傅湛与抿紧唇。
徐闻溪喝了两口温水,自嘲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可笑,那么重要的东西,我居然会随身带在身上,我自己命没了没关系……”
眼泪忽的夺眶而出,因为自责,因为愧疚。
过了几秒,她才继续说道:“徐氏若是毁在我手里,我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的父母。”
滚烫的泪水‘噼啪噼啪’的落在她手背上,徐闻溪垂着脑袋看着手腕上的手链。
傅湛与将视线从她身上收回,脸上的表情也就没有过多变化。
徐闻溪抬起手擦去泪水:“你……回去吧?”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我不放心。”傅湛与将水杯里的开水一饮而尽:“这附近就你们徐家一户,你一个人待在这里,就不怕面具男趁你熟睡,要你命?”
听他这么一说,徐闻溪才反应过来。
“那怎么办?”
“我家有空房,你若是不介意可以去我那里将就几天再搬出去。”傅湛与把水杯放下,身子往沙发后面靠了靠,修长的左腿随意搭在右腿上。
黑色的眼眸波澜不惊的观察着她的神色。
两个小时后……
一品兰亭。
傅湛与将行李推进门,顺手把灯打开。
‘啪’的一声,明亮的灯光瞬间冲破黑暗。
“进来吧。”傅湛与从鞋架上取出一双浅粉色的女士棉拖递到她面前。
徐闻溪接过:“谢谢。”
对于她的道谢,傅湛与只是淡淡的点点头。
换好鞋子后,她走进客厅。
傅湛与家并不大,整体的风格是比较温馨简约的北欧风格。
柔和的灯光打在米白色的沙发上,倒让人觉得格外舒服。
本以为像傅湛与这般清冷淡漠的性子,家的布置也应该是比较冷淡的风格。
却没想到,傅湛与家布置得还挺温馨,和他这个人也不太像。
傅湛与领着她来到客房门口:“客房里有新的洗漱用品,你看看还缺什么?”
徐闻溪伸着脖子往里看了眼,房间采光很好,床单被套都是淡淡的粉色,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清新香甜的橘子香。
这房间该不会是他女朋友的吧?
徐闻溪收回视线:“这间房是有主人的吧?”
“之前的确有人住过,但这间房还没有固定的主人。”
“哦。”徐闻溪语重心长的点点头,目光又往旁边的房间瞟了眼:“我可以看看这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