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傅兴尚被她给怼得愣了下,过了几秒,他才憋出四个字:“强词夺理!”
“强词夺理的人难道不是父亲您?”傅湛与将徐闻溪揽进怀里:“您倒是说说,谁会拿人命来开玩笑?”
背贴在他宽厚的胸膛上,隔着一层面料她都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体温,以及铿锵有力的心跳。
平日里,他们父子俩关系就很僵硬,哪怕吵架,也都是只有他们俩人的情况下。
可现在,傅湛与当着外人的面跟他这个做父亲的对着干,不是不给他面子?
傅兴尚气得说不上话,干脆板着脸别过头。
徐闻溪神色冷淡:“既然叶先生教女无方,那就让警察来教教。”
一年前,他第一次见到徐闻溪的时候,就知道这女孩子不简单。
没想到,再次见面。
她居然敢威胁起他这个做长辈的来了。
果然是徐家的女儿。
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叶父低声笑了笑:“我昨天收到了一份你父亲让人从云山邮寄过来的茶叶。”
什么?
徐闻溪睁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你……你说什么?”
“给我邮寄茶叶的人说,那茶叶是你父亲一个月前亲自上他哪儿定的,我和你父亲再怎么说也是生意上的好伙伴。”
所以茶叶是她父亲一个月前定的,只不过这个月才让人将茶叶采摘烘干好再邮寄给他罢了。
“所以呢?”徐闻溪吞了吞口水,回复冷静:“您是想让我看在我父亲面子上,放过叶小姐?”
意思是这个意思。
但是,被她挑明了说,还是有些尴尬。
叶父表情复杂,抿紧了唇:“那我就再和徐小姐说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
……
邮轮即将靠岸。
徐闻溪站在甲板护栏前,海风迎面吹来,空气里都带着一股淡淡的咸味。
“闻溪!”
穿着一身浅灰色西装的祁景和穿过人群,径自朝她走来。
徐闻溪转身,微笑:“景和哥。”
“怎么没看到小傅总?”祁景和下意识的抬起手,用食指推了推眼镜。
“他有东西落在休息室,进去拿了。”
祁景和一只手握住冰凉的栏杆,垂眸看着她:“之前人太多,我都没来得及问你的情况。”
“我没什么事。”徐闻溪抬起手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
海风吹过海面,带起一圈圈水波纹。
灯光落在海面上,泛起粼粼波光。
“纵火的人,找到了么?”
“找到了。”徐闻溪面朝大海,任由海风吹乱她的头发:“我已经报警了。”
祁景和也转过身,面对大海,表情紧张的看着她的侧脸:“找到就好,幸好你没事。”
“对了景和哥。”徐闻溪看向他:“我听说今晚的宴会是由你们祁家一同联合举办的,你能不能给我一份宾客名单?”
刚才她就一直在想该怎么拿到宾客名单,谁知祁景和就刚好出现了。
这不正好解了她燃眉之急?
“你要这个干什么?”祁景和望着她。
“火灾发生时,有个戴面具的可疑人物破窗而入,他想要我命,后来他听到湛与踹门的声音,就吓得翻窗逃跑了。”
她摸了摸自己脖子,小心翼翼的看着祁景和:“我们去查了监控,都没发现他的身影。所以我就想着和你要份名单。”
“你说的那个面具男会不会是跟纵火的人,是一伙的?”祁景和抿猜测。
“不是。”徐闻溪摇头否认:“面具男和我家的案子有关,而且他不止在我面前出现过一次。”
“你说他和你家案子有关?”祁景和表情凝重。
“对。”徐闻溪吐出一口气,黑色的眼眸划过一抹光:“所以现在要想破案,得先抓到他。”
“那警方那边就没查到任何蛛丝马迹?”
徐闻溪摇头:“没有,这群人反侦察能力很强。和我交手过几次都那个面具男身手了得,要想抓到他,恐怕很难。”
“那你要小心点。”祁景和抿紧唇,眼底满是关切:“出行时,最好带保镖。”
“好。”徐闻溪点点头。
祁景和摸出手机,找出名单发送给她:“这是今晚所有宾客的名单还有工作人员的信息,你若是发现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和我联系。”
有了名单,她就可以好好排查一下了:“谢谢你!”
……
“湛与哥哥,我真的不想去坐牢,你就帮我和徐闻溪求求情好不好?”
叶望舒哭得妆都花了,她伸手拽着傅湛与胳膊。
傅湛与表情冷淡,眼底却写满了不耐烦。
他再次抓开女人的手:“你做这些事的时候,就应该要想到有这么个下场。”
“你若是不帮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叶望舒停止哭泣,她冲到护栏前,大声威胁傅湛与。
在场的人纷纷将目光落在俩人身上。
叶夫人冲过来:“望舒你这是要干什么?”
“妈,我也不想死,这都是徐闻溪她逼我的!”叶望舒哭得打嗝:“您要是恨,就恨她吧!”
叶夫人红着眼眶朝傅湛与看去:“湛与你劝劝她啊,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她要是死了,你让我怎么办呐?”
傅湛与冷冷冰冰:“她若是执意寻死,谁救得了她?”
站在不远处的徐闻溪凑巧看到了这一出闹剧。
她的目光落在傅湛与身上,男人的表情始终冷淡如冰,哪怕叶望舒用死来威胁他,他也无动于衷。
心再硬的人,表情也依旧会有所波动。
而傅湛与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好像全世界都与他无关。
要不然又怎么会说他无情呢?
回想起两年前的事,徐闻溪扯着红唇冷笑了声。
不知是在笑傅湛与对叶望舒的绝情冷漠?
还是在笑傅湛与对她的冷漠和羞辱?
他的一席话,让叶夫人成功哑了声。
叶望舒哭得更凶了。
没想到她一直爱慕的男人,居然会这般冷漠无情。
宾客们也不明所以的低声议论。
却没人敢直接点傅湛与的名。
温蕊寻声而来,看到叶望舒又在胡闹,她头疼,却耐着性子轻声哄:“望舒做错事就要敢于承担,你若是真从这里跳下去,可是要被鲨鱼吃进肚子里的。”
叶望舒本就是想唬唬傅湛与,根本就没想真去跳海。
看到温蕊来给她台阶下,她也就只好顺着下台阶。
“这个温小姐还真是有点本事。”徐闻溪拢了拢凌乱的长发。
祁景和说道:“的确有本事,要不然她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坐到温家海外市场部部长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