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溪转移话题，拍了拍手边的一摞书，“我还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天海城位于倾朝和羽国边境，所以这里的贸易往来也比较频繁，有不少羽国医术的医书，但是他们似乎不叫医术，他们叫蛊术，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其中有一本就记载了我第一次见你时那箭头上涂的毒。”
“第一次？我三岁也中毒了吗？”倾玿安挑眉。
“啊……内个……诗会以后第一次见你。”柳云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控制不住说漏嘴，事到如今，她已经有些犹豫要不要向倾玿安挑明自己的真实身份。
“哈哈哈，你接着说。”
“这些书我还没有看完，没有什么可接着说的地方，我也不曾见过你爹发病的样子，所以我只能说……看到了一丝希望，我希望我可以治好你爹，治好那个曾经驰骋沙场的恭亲王。”
倾玿安心中有些动容，靠着门扉，抬头看向天空，星幕流转，月光暗淡，他的思绪也似乎是飘向了从前:“你知道我为什么小时候一直很讨厌你吗？”
“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脸上的黄铜面具。”
“哈？”柳云溪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面具，如从前一般冰凉凉的，儿时的记忆十分模糊，她已经记不清这个疤痕的来源，但是前几日那个没有来源的梦似乎与这个有关……
“你可知京城人人都说，你嚣张跋扈，面目丑陋，高攀不起恭亲王府，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想面对你，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脸上的这张面具，它在时时刻刻提醒我面对曾经那个懦弱的自己。”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倾玿安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她，眼波流转，深情似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地向柳云溪走去，双手轻轻捧起她的脸，就这样与她对视着。
“倾玿安，你说过你会尊重我的意愿。”柳云溪也不逃避，抬头看向他的眼睛。
那个在京城曾经不可一世的魔王将军，现在如同受伤的小兽一般，眼神中布满了委屈与深情，但是他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舔了舔自己有些干裂的嘴唇，在柳云溪的黄铜面具上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对，我会尊重你。我们不过是形婚而已。”倾玿安的语气有些颤抖，“可若是……我……”
“你什么？”柳云溪的心跳也似乎漏了一拍，从前他对待自己的种种也抛之脑后。
“若是我喜欢上你了……该如何是好……”倾玿安一把将柳云溪揽入怀中，“仅仅是这样看着你，我就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倾玿安，有些事情不是你表面上看的那样。”柳云溪有些失落，轻轻挣脱了他的怀抱。
倾玿安，你喜欢的，是从前的柳云溪，还是现在的柳云溪？
我不是谁的替代品。
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等天海城和周边村庄的瘟疫治好了，我会向你坦白一件事情，到时候，我也希望你能如实的告诉我与我形婚的目的是什么。”柳云溪避开了他炙热的目光看向别处。
“好，我答应你。”倾玿安扯出了一抹笑容，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