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最后才发到柳云溪，少年将自己手里的饼撕了一半递给他，很明显，这一份是他自己的。
“谢谢……”柳云溪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双手合十。
“鹰神不会接受你们外族人，不必祷告。”
“什么外族？”
“你就是。”少年的语气很冲，似是随时会发怒一般。
柳云溪被他的语气整得很无语，气的站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比这少年高了半个头，他看起来还在长身体的样子:“我是外族你还救我？”
“鹰神说，应该救你。”
柳云溪看了看周围的人:“这里应该还是倾朝境内，我没猜错的话，你带着他们越过国境线是来求医的吧？”
“与你无关。”
“我就是医师，从京城来的医师。”柳云溪出门走的匆忙，周边没有一件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见他愣住，只好比出了一个做针灸的手势，“医师，懂吗？看病的医师！”
柳云溪以为他没有听懂，正准备再解释一遍，少年死死盯着她，向身后大叫了一声，一位老人从篝火旁站起，走向柳云溪。
“你是医师？”老人问。
柳云溪轻轻点头，在疑惑这个老人的倾朝话怎么说的这么好。
“我姓格尔马伊，你叫我老伊就行，是羽国退位的大祭司，这位是我的徒弟，也姓格尔马伊，平时我叫他小伊。”老人介绍着自己和少年。
柳云溪这才知道了他们的名字:“所以你们真的偷偷跑过国境线过来求医？”
“没有跑过，或者说，我们正在边境线上。”老伊道。
“这里易守难攻，是兵家必争之地，这一场战役结束后，就以这座山为界限，东南属于倾朝，西北属于羽国。”小伊解释。
“我知道你们想让我做什么，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里什么都没有，就算你把病人给我，我也没有办法救治，明天天亮以后，我可以带着你们去我们的营地。”
老伊微微眯着眼:“营地……你是军队里的人？”
“不完全是。对于我来说，你们只是普通的病人，是哪国人不重要，我需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治病救人，就当是我为了报答你们小伊从沙尘暴里面把我救了出来罢。”柳云溪的眼神越过二人看向他们身后一睡不起的老妇，“那位应该是得了鼠疫，很遗憾的告诉你们，她已经病入膏肓，时日无多。但是......”柳云溪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他们，“你们运气好，碰上了我。”
“仅仅是这样远远的瞧上一眼便已经知道了？”老伊有些意外。
“我救过的人可能比你吃过的盐还多。”柳云溪苦笑，“我不是危言耸听，信不信由你。”
小伊和老伊对视了一眼，又看向柳云溪:“你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
柳云溪抬眉，和聪明人讲话就是省事:“关于你们的蛊术，而且是翻译成倾朝话的那种。”
“羽国与倾朝文字相同，读音不同，所以不用翻译。”老伊看着她，“你的条件很诱人，但是我们只能给你口述一小部分，不能留下文字。”
柳云溪满意的点头，就算是这样，她也已经满足了:“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