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岳冬云手持长剑,直指在裴洪昌的面门上。
“冬云,你这是干什么?”
“裴洪昌,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如此自私自利?你整日只知道追逐你的权利,口口声声说爱我,却将我置于何处?你可知,若不是嘉平县主及时赶到,我早就没命了!”
裴洪昌闻言,心下大骇,神色陡然一紧,忍不住想上前追问:“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既然岳小姐不愿意说,那便由我来说吧。”柳诗忆上前一步。
“你将岳小姐软禁起来,却没给她最好的安全保障,就你安排的那两个守卫,被人家三下五除二就解决的很利索,我打开门看向屋里的时候,岳小姐正被歹人持刀危险,还好我去的及时,否则岳小姐必定命丧于歹人刀下。”
柳诗忆特意没说那歹人对岳冬云意图不轨的事,并不是不想揭露歹人的罪行,而是想要维护岳冬云的脸面。
毕竟在这个时代,清誉对于女子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就算那歹人最终没的手,多多少少也会被有心人揣测传扬。
也正是因为她多考虑了这一点,岳冬云朝她投来了感激的眼神。
裴洪昌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内疚,他懊恼的低着头,眉头一皱.眉心里就好像有一只可怕的马蹄印。
“对不起……冬云,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有这种事发生……”他摇着头,眼里积蓄着晶莹的泪水,仿佛下一秒就要潸然落泪。
看到他这幅样子,岳冬云显然有些心软,她面色不忍的垂下眼帘,手中的长刀微微晃了两下。
柳诗忆将岳冬云的反应尽收眼底,她扭头对裴洪昌道——
“对于这件事,你能给出的就只有道歉吗?”
裴洪昌愕然抬眸,不明所以的看向她。
“现在除了道歉,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来弥补我对冬云的亏欠。”
“这个多简单呀,杀了他就好!”柳诗忆指向白眉。
白眉虎躯一震,随即横眉怒目的指向柳诗忆。
“你这黄毛丫头还妄想在这里搅动局势,我与昌王是一起的,他怎会听信你的谗言而对我下手!”
柳诗忆双手环胸,灵动的鹿眸中闪着一抹冷色,眼神轻蔑孤傲的看着白眉。
“是吗?原来你们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吗?那为什么你要派人去杀岳冬云呢?那可是裴洪昌最心爱的人呐!”
她仿佛真诚发问,眼睛一眨一眨的,尽显天真无知之态,任谁都不会觉得她是想挑拨白眉和昌王之间的关系,可她说这话就是故意要挑拨。
果然,裴洪昌听到之后,一双眼睛瞪大了看向白眉。
白眉眼神躲闪,慌乱的往后退了几步,对裴洪昌摇头道:“昌王,我从来没干过这事,你可别信这黄毛丫头的话,她的目的就是要挑拨我们二人的关系!”
随后,他又对柳诗忆警告道:“无耻女子,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挑拨我们,实在是该死!”
白眉脸色气的涨红,他藏在阴暗角落里的阴谋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拆穿,两手都有些激动的发抖,同时心里亦在担心裴洪昌会相信柳诗忆,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倒戈相向。
“这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裴洪昌一脸紧张,他生怕柳诗忆说的话是真的。
他不敢相信如此残酷的事实。
柳诗忆眼神紧盯着他看了一会,随后嗤笑出声来。
“你在搞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看不明白,非要让我给你把话说透吗?”
裴洪昌心底猛地沉了下去,他看向拿剑指着自己的岳冬云,眼底透着几分伤感。
他可以不相信白眉,可以不相信柳诗忆,但不能不相信岳冬云。
白眉将他的眼神变化尽收眼底,心中暗叫不好,但还想再多挣扎一番。
毕竟皇位眼看着就要到手了,在这个时候与裴洪昌反目,岂不是在逼他站到皇上那一队列去?
“柳诗忆,你少在这里信口雌黄!你说我对岳冬云下手,你有证据吗?”
柳诗忆知道白眉此刻心中的想法,她嗤笑出声,眸光清冷。
“看来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燕少主,让你的人上来吧。”她微微侧头说道。
燕红枫轻轻点头,打出一个响指。
金銮殿门口便出现一个带面具的黑衣人押着一个身穿白色长袍,袖口上绣有八卦阵的道人上来。
白眉在看到那道人的瞬间,浑浊的眼珠慌乱的转动着,心底猛沉。
那行凶的道人看到白眉的一瞬间,像是溺水之人看到救命稻草一般,连声向白眉呼救:“师父救我啊!师父救我!”
“住口!哪里来的骗子,张口就是谎话,谁是你师父?!”白眉指着那人厉声大喝。
“师父,您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我是文玉啊!我的道号还是您给我起的,难道您都忘了吗!”文玉眉头快要拧成一股绳,眼神哀婉的看着白眉,试图唤回白眉对他的记忆。
“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昌王,你别被那奸诈的女子蛊惑了,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个假道士想要污蔑我。”白眉急切的对暴怒的裴洪昌解释道。
裴洪昌站在那里,恶狠狠的瞪着白眉,额头的青筋爆出,颌骨咬的出现一阵阵的印子来。
“白眉,你到底认不认识他?”裴洪昌俊美的脸上面无表情,周身冒着骇人的气场。
“我真的不认识啊,我们一起合作,都到这时候了,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白眉抓心挠肝的解释,急于摆脱自己的嫌疑。
“师父,你在说什么呢?!明明是你让我去把岳冬云抓来的啊。”文玉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不敢相信素日里德高望重的师父居然也会说谎,简直令他大跌眼镜。
“给我住嘴!我说了不认识你就不认识你!”白眉怒声喝止,瞪眼警告着文玉,不许他再出声。
文玉抿了抿唇,不敢再开口说话,生怕白眉手上的那把长剑下一秒就会割断他的喉咙。
“裴洪昌,事已至此,事实究竟如何相信你心里也已经有数了,相信与否全凭你自己的心。”柳诗忆对裴洪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