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你对昌王有什么计划吧。”裴卿书道。
裴晋华诧异于他竟然会主动问起此事,连连摆手:
“算了,这件事本就不关你的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虽然我是不待见昌王那小子,但你好歹也是我兄弟,而且秦逸风肯定也会因为你的关系而帮你做这些事,我自然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二人陷入险境,所以,我帮你把昌王救出来。”
裴晋华被他这一番义气的发言给感动到了,两只眼睛闪烁着莹莹泪光。
“好兄弟,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他轻拍了他两下,靠拢过去,小声跟他嘀咕着什么。
……
金源城,金源客栈。
裴云宁坐在桌前,面色阴沉,嘴角因熬夜太多,过度上火导致的发了口角炎。
“可恶!那个竹山村的村民不是说诗儿一家来金源城了吗?为何都在这里寻找几日了,却还没有半点关于她的消息!”
他手握成拳,在桌上重重一锤。
桌上的茶杯都跟着颠簸两下,杯盖和茶杯被震得发出了碰瓷的声响。
“再去给本王找!就算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把柳诗忆给本王找出来!”他对旁边的侍卫怒声吼道。
“是,小的这就去。”侍卫唯唯诺诺的鞠躬,立刻缩着脑袋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裴云宁眼底一片乌青,此时的他十分暴躁易怒,在寻找柳诗忆的这段时间里,他的脾气越来越差,感觉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他正拿起茶杯要喝口水,又听到敲门声响起。
“砰——”
茶杯从他手中被甩了出去,径直撞上了门框,茶杯瞬间炸裂,碎瓷散的到处都是,还冒着热气的茶水顺着门框流在地上。
“滚啊!本王不是说了吗?不找到柳诗忆就别来见我!”他暴躁的朝门外怒吼着。
“王爷,是我,薛亮。”
听到是薛亮,裴云宁才收敛了刚才发疯的状态。
他清了清嗓子:“进来吧。”
薛亮推门而入,入目便看到撒了一地的茶水和碎了一地的茶杯,心里自然清楚刚刚这里发生过什么事了。
“有何事?”裴云宁不耐烦的看向他。
“王爷,是京城那边,皇上他……”
薛亮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情绪焦躁的裴云宁给打断了。
“本王不是说过了吗?!在没找到柳诗忆之前,本王是不会回宫的!”
“王爷,您先听我说完,昌王和白眉起兵谋反,皇上被逼宫了!”薛亮言语急切,快速把情况说完,生怕自己再被他给打断了。
“什么?!”
裴云宁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昌王怎会和白眉勾结到一起去?”裴云宁奇怪道。
“经过上次的丹药一事,皇上就倚重玄灵而轻视白眉,这引起了白眉的不满,他联合了同样对皇上不满的昌王,发动兵变。”薛亮道。
裴云宁眸光陡然瞪大,突然想到之前收到皇上要召回他的密函。
“该不会……之前召我回去的密函,为的就是这件事吧?”
“正是。”薛亮毫不犹豫的点头。
此时此刻,裴云宁才知道自己是有多荒唐。
“那父皇他……现在如何了?京中情况怎么样了?”
“王爷放心,昌王起兵攻打京城的时候,皇上派晋华太子守城,在危难之际,舒王殿下神兵天降,救皇上于水火之中,而且,嘉平县主也突然现身在金銮殿上,带着岳冬云,与昌王进行了谈判。
昌王知道自己被白眉利用的真相后,盛怒之下将白眉劈成了两半,金銮殿当场血流成河。”
薛亮一边说着,裴云宁的眼睛一边瞪大着。
听到最后,他眼珠子差点没崩出来。
“舒王?你是说裴卿书他还活着?还有柳诗忆,柳诗忆她也回京了??”
“正是。”薛亮再次点头。
裴云宁疲惫的闭上眼睛,像是撒了气的皮球一般靠在椅背上,一张疲惫的脸上充满了茫然。
他轻声对薛亮问:
“你说,本王这段时间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薛亮一时亦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顾左右而言他道:“王爷您也是为了能找到县主的下落嘛,情有可原,相信皇上他会理解的。”
“不,父皇他或许会理解,但他不会原谅我了。
在他眼里,我是个为了女人而抛弃他的人,像我这种儿子,留着有什么用?他现在肯定是不愿意见我了。”
他用手捂住脸,一副懊恼又痛苦的表情。
“怎么会呢,您毕竟是皇上的亲儿子,父子之间哪有生隔夜仇的?纵然有误会,王爷回去跟皇上认个错,好好解释一番就好。”
“本王没脸回去了。”
薛亮劝的有些累了,深吸一口气,再度开口道:
“您苦苦寻找的嘉平县主此时就在京城,难道您连她都不想见了吗?”薛亮语气诱惑。
果然,一听柳诗忆,裴云宁瞬间睁开双眼,转眸看向薛亮。
此时此刻,他脑海中浮现的是之前在灵柩里看到的那个假柳诗忆的尸体残败不堪、缺胳膊少腿的模样。
“柳诗忆她……还算完整吧?”
“嗯?”薛亮不明所以。
“我是说,她有没有缺胳膊少腿什么的?还有脸上有没有伤疤?”
他激动的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一直寻找的诗儿是拥有完整四肢的人。
“当然没有啊,嘉平县主好好的呢,而且她因为在这次叛乱中立下了护驾之功,被皇上晋封为郡主了,封号为昌平。”
“好好好。”裴云宁瞬间两眼放光,左拳激动的砸进右掌的手心儿里。
“通知下去,即刻启程回京!”
“是。”薛亮领命而去。
他心中连连感叹,王爷的情绪转换可真够快的。
之前还在为没能在叛乱的时候及时赶到皇上身边而自责愧疚,现在听说柳诗忆完好无损,此刻就在京城之后,立刻便要启程回京。
果然啊,王爷心,海底针,不是他这种下人能够随意揣测的。
他利索的去吩咐了下面的人。
所有人立刻收拾行装,连夜往京城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