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皇上的下了旨,柳诗忆心里咯噔一下。
看来皇上是想要强迫她嫁给宁王了。
万万没想到,兜兜转转乐一圈,最终会得到这样的结果。
难道她要重新再回到宁王府,跟裴云宁一起过日子吗?
当然不!
她是绝不会再和裴云宁结成夫妻的。
但眼下皇上下了旨意,她也只能接着。
下了早朝后,柳诗忆正要往玄灵殿的方向走,却被裴卿书给拦了下来。
她看着裴卿书,自顾自的行了个礼。
“舒王殿下,真是好久不见啊。”她语气中充斥着几分幽怨。
裴卿书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
“诗忆,这段时间我忙着别的事情,没及时来找你,是我的不对。”
“那舒王这次来找我所为何事?”
“刚才在殿上,皇上下旨赐婚一事,你是怎么想的?”
他对她是有信心的,但当看到她接受了赐婚,而且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他却开始担心了。
担心她迫于皇上的威慑,真的会嫁给裴云宁。
但以他对她的了解,又不相信她是这种人。
所以,他还是决定来问问。
“舒王殿下是出于什么身份来问我这样的问题?”柳诗忆一句话,便给他噎了回去。
“能和皇上唯一一个成年的皇子结亲,是多少人做梦都想不来的好事?
如果舒王殿下是以朋友的身份来,那应当是祝福我才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质问我。”
她承认,说这话的时候她确实是有点赌气了,但她生气的是他自从上次的对话中就消失了,让她一个人担心了好久。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还是在意她的。
她满怀期待的看向他,眼见他就要张嘴说话了,却被一道不速之客的声音给打断了。
“郡主,原来你在这啊,我找了你好久。”裴云宁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他手中提着一个食盒,看到裴卿书的时候面露不悦之色,但依旧恭敬的给裴卿书行了礼。
随后就自动忽略裴卿书,跟柳诗忆说起了话。
“诗忆,我知道你最喜欢吃酸的,这是我特意从城西的铺子里买来的酸枣糕,今天新鲜出炉的,你尝尝。”
“宁王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现在已经不喜欢吃酸的了,这个还是您留着自己吃吧。”
宁王被拒绝了,表情发生了几分微小的变化,但还是摆出一张笑脸。
“好,反正咱们以后都是一家人,留在我这,你以后想吃就能吃。”
柳诗忆闻言翻了个白眼,本来心情就不好,结果还听到他说这种话,心情就更不好了。
“宁王殿下,我们还没成婚呢,三书六礼一样还没动呢,您可不能乱说话,坏了老祖宗的规矩。”
她嘴角扬着笑,言语客气的说道。
裴云宁见她非但没有反驳他的话,还提到了三书六礼,心情更是激动。
“放心吧诗忆,这一次该有的礼数我都不会缺了你的,绝对不会让你像之前那样受委屈的。”
柳诗忆什么话都没说,只朝他礼貌性的扬了扬嘴角。
裴云宁顿时信心高涨,觉得他与柳诗忆的婚事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他看向裴卿书,以一种宣示主权的姿态道:
“诗忆,既然你我已经有了婚约,像这些个外男,你得保持距离才行,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便了。”
柳诗忆眉心一跳。
“宁王这话的意思是,我以后再也不能跟别的男人说话了?”
察觉到她的抵触情绪,裴云宁又哄道:“诗忆,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别的男人而已。
以后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说,我帮你做就好了。”
柳诗忆听出了他的意思,暗暗不满。
他这不就是在明晃晃的搞pua吗?
作为新时代女性的她要是连这都分辨不出来,那就别混了。
“我今日有些累了,想先回府休息,二位王爷请便。”
她不想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当他们的竞争品,果断抽身离开。
裴卿书见她的身影想要追赶上去,却被裴云宁伸手拦下。
“哎,王兄,诗忆都说累了,你就不要再去打扰她了吧?”
裴卿书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没作声,大步流星的朝柳诗忆的方向追去。
宫门口。
柳诗忆刚上马车,便听到清荷道:“小姐,舒王殿下在后面喊您呢。”
“不必管他,回府。”她冷声道。
马车缓缓开始行驶。
她以为裴卿书追不上就不会再追了,却没想到走到一半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她心中有个直觉,这道疾驰的马车是冲着她来的。
果不其然,撩起车帘,便看到裴卿书骑着马行走在马车的另一侧。
“柳诗忆,我有话要跟你说,立刻下车。”他冷肃着一张脸,以命令的口吻道。
柳诗忆愣愣的看着他,马车与马相伴而行。
“有什么话,王爷就在这里说了吧。”
“不行,这话要与你单独说,你若不下来,本王不介意用自己的方式将你带下来。”
柳诗忆心中猛然一沉,不敢想象他说的“自己的方式”是什么,便将马车喊停了。
马车和他的马都停在路边一侧,而他们二人则进了旁边的茶馆,上了二楼的包间。
一进包间,裴卿书便开口表态。
“我不会让你嫁给裴云宁的。”
她愕然抬眸,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
“嫁与不嫁,不是你说了算的,也不是我说了算的,是由皇上说了算的。”
“不,我说了就算,你只需告诉我,你是真心想重新嫁入宁王府的吗?”
他情绪略显激动,紧紧扼住她的手腕,像是在强调着什么。
她抬起一双温润的小鹿眸,眼底闪过一瞬间的无措。
“你觉得呢?”她问。
“我觉得你不想。”他深幽的眼眸意味深长的盯着她,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她微微点头:“是,不想,然后呢?不想又能如何?那可是皇上亲自下的圣旨,难道你要让我抗旨不成?”
听到她的话,他整个人明显放松许多,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不想就好。
不想,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