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道深处本就幽深寂静。
等他们脚步一停。
除了腕表滴答的走针外,几乎再没有任何动静
呈现出死一样的沉寂。
所以,黑暗中,宛若蛇腹接触地面,爬行而过时传出的声音,更是有种被无限放大的感觉。
人不寒而栗,浑身发毛。
一行人证在原地,只觉得一股子寒意从小腹直冲头顶。。
“不会真是蛇吧?”
黑暗中,不知道谁发出~了声惊呼。
因为对未知凶险的惊孩。
连声调里都带着颤音。
甚至能够想象出他此刻内心害怕到了何等层次。
这倒是不能怪他。
人对于黑暗,本身就有着天然的恐惧和抗拒
此刻又是闭着眼。
只能感知到远处蛇行的动静越来越剧烈。
惊恐感也随之增强。
偏偏.
进来此间时。
又被警告,无论发生什么样的情形,都绝不能眼。
一时间。
只能咬着牙硬撑。
“潘子,这咋回事?
吴邪感觉浑身都在发抖。
短短刹那间。
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打湿。
这种境地下,每一分一秒都是莫大的煎熬。
他不敢静眼更不敢回头
因为那些嘶嘶的诡声,已经不仅仅陷入墓道深处,他们来的方向,也同样如此。
给人的感觉。
仿佛满世界的蛇都聚集到了这。
“暂时不清楚。”
“不过,小三爷,千万别动。”
潘子紧紧跟在身后。
但即便是他,也从未遇到过这么诡异的情形
身外墓道里那些蛇行的动静如此真实。
甚至,他都闻到了那股令人作呕的蛇腥味。
好像真他娘闯进了蛇窝里。
听到吴邪的声音。
潘子心神一定,他自什么样的压力都能承受。
如眼下,虽然惊惧孩然,却也隐忍得住
但小三爷不同。
他自小在吴三省底护下长大。
仔细数来,也只下过一次斗。
还是太过稚嫩。
万一没能撑住,自乱了阵脚,那才是真正的大麻烦。
所以,他赶紧敛起心神,沉声提醒道。
“我知道。”
吴邪点点头。
他自然知道。
好也曾在某本自然科学杂志上看到过,说游蛇科捕猎,靠的是动态视力。
万一耳边那些不是幻觉。
而是真的蛇潮。
那自己一动,立马就会招来无数毒蛇的攻击。
所以在深知这点的情况下,即便双脚跟灌了铅一样。
像是有无数细小的针,拼命的扎进肉里。
他也依旧不敢发出丝毫动作。
“张教授,下一步怎么做?
阿宁小脸紧绷。
似乎想到了什么。
神色间透着一抹病态的苍白。
她确实经历过。
曾经好不容易,才从那座黄泉训练营中活下来,走出来的那一刻,她就告诚自己,这十年时间不过是一场梦
一定要忘掉它。
在拼命的自我麻痹下。
她也确实做到了。
但那些鸣声在耳边传开的刹那。
她脑海深处一下就浮现出一个恐怖的画面。
一行几岁的小女孩。
被人蒙上眼睛。
驱赶进一座关了无数毒蛇的池子内。
四周被铁笼锁死。
除非有钥匙,否则就算有把锯齿在手,一整夜时间也没法锯断那些特制的牢笼。
更何况。
她们手无寸铁。
就那么无情的被推入其中。
那个夜晚,是阿宁这辈子最为煎熬的几个小时。
毒蛇在山上爬过。
在眼前吐着蛇信子。
甚至腥臭难闻的蛇涎一点点滴落在脸上。
她怕的要命。
无数次都想要逃走。
但求生的希望,却是让她生生克制住了冲动的本能。
硬生生在地上坐了一整夜。
一
一动不动。
等到天亮来临。
她看到一行十六个进入牢笼的女孩。
只有三个人活了下来。
其他的全部被毒蛇咬死
死状极其惨。
本以为自己已经彻底忘掉了那个梦魔般的场景。
但到此刻,她才发现自己错了。
错的无可救药。
那十年时间里的一切,怎么可能忘得掉?
听到阿宁问起。
张起灵也陷入了两难的块择。
从进入此间后。
他就隐约觉得这地方他曾经来过。
但对眼下发生的情形,却记忆模糊。
所以他也不记得,上一次来时,自己究竟是怎么做的。
“他娘的,这是进了蛇巢里了吧?”
随着时间过去。
眼看墓道里的蛇行动静,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愈发渗人。
胖子的耐心也在渐渐消失。
不过。
就在他悄然伸手摸向身后的猎枪时。
从踏入此间后。
一直未曾说话的周尘忽然忽然开口。
“遮住耳朵。”
“不见不视,不鸣不动。
“一切都是虚妄!”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相信。
和以往不同。
他这次说话的速度出乎意料的快。
话音落下。
他人便如轻烟般。
快步往幽暗的墓道深处掠去。
在队伍中观察了这么久,他总算看出来汪藏海留下的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