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他们。
胖子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他才会如此惊疑和不安。
那株挂满了人头死尸的九头蛇柏，绝对算是他倒斗生涯中的一个梦魔。
如今，重重雾气深处，光线都照不穿的黑暗里，陡然出现一道树影。
虽然只能大概看到个轮廓，但也足以让他心神不宁了。
等几个人到了身后。
他才总算生出几分底气。
伸手指了指远处。
“看，那要不是一株树，胖爷我把王字倒过来写。”
几把探灯齐齐照去。
浓雾稍稍驱散，几个人眉头不禁一皱。
虽然只是一道影子，但树冠、树叶一应俱全。
只不过没有九头蛇柏那般惊人。
大概只有两人高的样子。
“见鬼了？这古墓里不见天光，它怎么长起来的？”
吴邪只觉得眼角跳的厉害。
这完全不符合生物学定律啊。
他实在想象不出来，什么样的树，才无需光的作用。
“可不是见了鬼。”
“这座海底墓从头到尾就透着诡异。”
胖子品头论足的点评道。
“没文化，那玩意就不可能是树，我就没见过有人会在墓里种树的，树属阴易招鬼，懂不懂？
见他摇头晃脑的样子。
潘子的一声冷哼。
“没见过，不代表就不存在，九头蛇柏呢？这才几天，就忘了？”
“扯淡，九头蛇柏那就不是树，已然成了妖魔。”
“妖树就不是树了？”
“懒得跟你废话。”
潘子一挥手。
另一边的胖子也是之以鼻。
他反正是认定了那绝对就是一株树。
至于究竟什么玩意。
暂时没认出来罢了。
“嘘！
就在两人争论不休的时候。
一直沉默着的张起灵。
忽然伸手到嘴边做了个183禁声的手势。
“确实有些古怪。”
“跟上我，过去看看，别分散。”
见他脸色凝重，不像开玩笑。
几个人心头都是一沉。
连胖子和潘子也不敢再说话。
气氛一下沉默下来。
张起灵速度极快，握着探灯迅速朝那道树影的方向走去。
紧随而是的是胖子。
之后才是吴邪和潘子，两人还肩负着看管阿宁那个女人的责任。
更是不敢耽误。
至于周尘。
背着纯阳剑的他，神态从容，如履平地。
对常人充满了未知凶险的黑暗，对他而言，却没有任何不适。
这四周虽然伸手不见五指。
但并无邪煞气息流转。
应该并无凶险。
一行人跟着张起灵，快步穿过重重雾障，很快便到了那道树影跟前。
借着探灯的光线。
几个人终于看清了它的真面目。
那竟是一株足有两人高的珊瑚树。
被人种在一个铺满了鹅卵石的巨大瓷盆里
通体呈现出乳白色。
分成十多道枝权，往四周发散而去，隐隐还能看到那些枝权间，似乎挂着一个个铃铛样的东西。
之前胖子见到的金光灿灿。
就是从铃铛上折射出来。
这么大株的珊瑚树确实罕见。
而且雕刻手艺惊人。
应该是出自行家之手。
最令人惊叹的是。
几百年过去，又是在如此潮湿的环境下。
这株珊瑚树非但没有半点损坏腐烂的痕迹，反而在光线下反射着一抹死如玉石般的质感
胖子只看了一下。
他眼睛就有些挪不开了。
连带着呼吸都有些急促。
一把拉住吴邪的胳膊，自光里露出期待之色。
“天真，这玩意是不是老值钱了？”
吴邪一看他那样，就知道这个见钱眼开的死胖子，估计又起了心思。
毕竟这苟日的，可是连棺材死尸都不放过的主。
有心挤兑他。
便调促道。
“你不说自己常年混迹在潘家园子和琉璃厂么，这东西值不值钱，还能满得过你胖爷？”
“胖爷倒腾的都是古玩明器，哪玩过这些。3
胖子语气一滞，训训的摆了摆手。
不过抬头间，正好警到吴邪眼角那抹坏笑。
一下反应过来，脸色不由一黑。
“焯，胖爷跟你说真的，快，给我估估价。
见他急了，吴邪忍不住一阵偷乐。
这死胖子为了摸金，一路上耽误了不知道多少次。
不过倒也没打趣他太久。
只是摇摇头。
“这东西就是图个吉利，其实并不值钱，行里都是按斤收的，一斤五到十块吧。”
胖子一听，心思一下就凉了半截。
“不过呢
“不过啥？”
吴邪刚一起调，他心里又再次燃起一丝希翼。
“不过这玩意好岁算是古董，而且品相不错，应该也能加到二十！”
“你逗我呢？”
本来还以为会有反转的胖子，气的脸都青了
“胖爷就说，你们这些开店的都他娘商，这么好的品质，包浆、造型哪一个不是顶尖，而且这么大株也罕见无
比，就出二十块？”
“二十块，还是看在你友情价的份上。
吴邪撇了撇嘴，“要是旁人，最多十八，一口不讲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