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寨子里的村民实在太过热情。
让他都有些过意不去。
一
路上山的这么会功夫,甚至连他有没有婚娶都问上了。
“不麻烦,不麻烦。”
陈老六连连摆手。
这还不够,一手抓着一个背包,直接从车上拎了下来,扛在肩膀上大步流星的往寨子那边走去。
看他步伐稳重,呼吸沉稳。
竟然是出于意料的轻松。
吴邪到了嘴边的话,也只能咽了回去。
旁的老痒,也是瞪大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背包里全是这次前往秦岭倒斗的装备。
少说数十斤。
陈老六拉了一路的山石,竟然还有余力。
只能说山里人确实坚韧。
正在和老村长说话的周尘,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下意识转过身去。
一眼就看到正朝自己这边走来的吴邪。
近大半个月时间未见。
他身上似乎多了几分从容。
想来也是,短短两个月时间,经历了这么多东西。
忽然从舒适的环境里跳出来。
感受到从未所有的压力。
再不成长。
只能说吴家的担子他也挑不起来。
不过.
周尘的眼神却是更多落在了他边上那道身影上
个字不高。
板寸头三角眼。
一副混不各的气质。
除了耳朵上少了那副六角铃铛的耳环。
与原著中老痒的形象如出一辙。
但他看的却不是如此。
此刻,在他视线中,老痒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妖气。
烈日之下,宛若一道道蠕动的黑雾。
当然此妖气并非妖物气息。
毕竟他应该还属于人的范畴。
《易经》中说,不合常理者即为妖。
老痒身上太过诡异。
虽然隔得远,但那双眼睛却是宛若死人。
身上没有半点活人的气息!
想来应该是那株神树的力量。
而他们出现在这意思也不言而愉
秦岭神树的剧情开始了。
只看到两人的一刹那,周尘便想通了一切。
“周道长!
等走近村口,吴邪忍不住挥了挥手。
从西沙分别。
时隔这么久再次重见。
说不想念肯定是假的。
“那就是你说的周道长?
老痒拉着他的肩膀,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这一路上。
他其实远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至少心里是志志难安的。
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即便是他,到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去形容。
每次半夜醒来时。
老痒看着镜子中那张邪异的脸
也会毛骨悚然。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仿冒品。
是杀死了原主取而代之的怪物。
但偏偏他已经走投无路了。
尤其是当他推开家门,看到死在缝纫机上的母亲时,他就彻底断了回头路。
神树也不是万能的。
要想复活一个人。
必须再带一个生人进入其中。
所以他找到了吴邪,那个从小到大跟他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哥们
他想的是,即便到时候事迹败露
有小时候结下的那份善缘在,他应该会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
而且,母亲从小待他如同几出
这是别人完全无法替代的。
不过,当他费尽心思引他上钩时,吴邪却提出了个让他胆颤心惊的要求。
带一个道土同行!
尤其是当他说起那人时,眼神里的崇敬之色,是根本没法作假的。
他这一路上也曾旁敲侧击过。
但这小子始终守口如瓶。
打死不说。
他也曾幻想过,这位从未谋面的道人,是个有道行的奇土高人。
他怕自己会被识破。
更怕还未进入那座祭坛,就被当成妖魔斩杀
那一切努力就真的白费了。
但当看到周尘的一刹那,老痒悬着的心忽然落了回去。
在他视线中。
那只不过是个长相稍微出众,年轻到有些过分的小道士。
如今这个年代。
真正有道行的修行中人,哪一个不是避世不出,仙风道骨?
就这幅打扮。
他都怀疑吴邪这小子是为了在自己跟前充面子,故作神秘,夸大其词。
“走,带你去认识下。
“周道长是修行中人,你小子待会把嘴给我合上咯,别乱说话。”
“要不然我马上扭头就走。”
吴邪点点头。
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回头冲着他压低声音,认真叮嘱了一句。
“知道。”
“我老痒向来敬道礼佛,哪年不去灵隐寺烧香,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
老痒说的言辞色正,眼底深处却充斥着一抹浓浓的不屑一顾。
“村长,这两位小哥是我在山下遇到的。”
“说是周道长的朋友,我就带他们来了。”
陈老六将背包放下,老村长狐疑的看了行礼一眼,又在两人身上扫过,最后才看向周尘。
“是,先前在山下认识的。”
“老村长,您先去忙,我带他俩随处转转。”
闻言,村长只是点了点头。
带着陈老六离开。
将树荫留给他们一行三人。
相互打过招呼,吴邪又郑重其事的把老痒介绍给周尘。
正要解释此行目的时。
周尘却是平静的看向老痒。
“我刚好粗通一些相面之术,这位朋友虽然是头次见面,但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不知道为何。
被周尘那双澄澈如水,古井不波的目光扫过
老痒竟是有种如坠冰,仿佛浑身被人看透,毫无秘密可言的感觉。
但吴邪就在边上。
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周道长请直说
“我观你三魂不在,气魄离宫,不知道是何缘故?”四
晶
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