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打死老痒这苟日的。
为了省这点钱,简直要了命。
最难受的是,眼下六七月的天气,本来就热,这破车里还没空调风扇。
就像是坐在了一只巨大的蒸笼里
身上的汗就没停过。
见他实在受不了,男人把车停在路边,让几个人等下,他自已则是推开车门,跑到林子里翻找了一阵。
很快就抓着一束狗尾巴草样的野草回来。
“试试这个,治晕车比啥都管用。”
吴邪下意识想要拒绝。
男人似乎知道他的意思。
抽出几根直接往嘴里塞去,就跟嚼口香糖一样。
他这才提起点胆子。
接过一根。
揉成团扔进嘴巴里,用力嚼了嚼。
很快,一股清凉的味道就在舌尖炸开,整个人一瞬间确实清醒了不少。
“这是啥?”
“野生薄荷草。”
男人随口回应道。
见好像有用,老痒也抓过(cbfe)几根牛嚼草一样的吃了起来。
“秦川不是你们这些城里的后生能闯的。”
“怎么说?》
“太危险了。”
男人摇摇头,不过却没多说。
再次启程。
路上闲聊中,他们才知道男人家祖祖辈辈都在秦岭里居住。
只不过这些年景区开辟。
把他们村子给征收了。
搬到了山下。
他没什么文化,又不想进城务工,干脆买了辆二手面包车。
经常有人进山倒斗。
他倒也能混个温饱,不至于吃不上饭。
有时候生意好,一天能拉两趟
“你们去的那地方是大河寨?”
聊了一会,男人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问道。
“对。”
吴邪嚼了点薄荷叶,人总算回过神来。
没有之前那么晕。
不过听出大叔似乎话里有话,忍不住追问道。
“那地方你知道啊?”
“知道肯定知道,我们常年在山里跑车送人,村子寨子哪能不清楚。”
“只不过,刚才在你们之前,也有一伙人问起了那地方。”
“但他们人太多,我这小面包车坐不下,错过了一单大生意。
司机大叔还在自顾自的说着。
却没发现坐在后边的三人,脸上都是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老痒更是递了根推烟过去。
故意开了个玩笑。
“不会也是考古队的吧?”
“屁的考古队,那帮人神恶煞的,一看就是来挖土的。
男人撇了撇嘴,“尤其是领头的那个年轻人,我就说了一句,可不可以拼车,我找个老朋友一起。”
“你说多正常一句话,结果也不知道怎么惹到了他,眼神冷冷的町着我,像要杀人一样。”
“他是不是长发,穿黑色衬衫?”
周尘适时的插了句嘴。
“对对对,就是,个头不高,年纪差不多和你们一般大。”
司机连连点头。
听到这。
吴邪和老痒不禁互相看了一眼。
基本上能够断定。
司机口中的那行人,就是昨晚在夜市碰到的那帮家伙。
他们竟然也是冲着大河寨去的。
难道..
吴邪心生不妙。
但又不敢多想,生怕自乱阵脚。
“你们认识啊?
似乎察觉到了异样,男人随口问了一句。
“没有。”
吴邪自然是矢口否认
“那他们最后去了哪知道吗?”
“好像是走水路去了吧...我好像听到他们打听船渡的消息,我也不是很清楚。”
轮渡。
吴邪抽出地图,低头飞快看了一眼。
嘉陵江穿过秦岭腹地而过。
走水路也行。
若是他们的目标也是大河寨。
吴邪目光朝底下划去。
很快就落在了大河渡三个字上。
大河寨临近嘉陵江,不过渡口距离村子还有一段距离。
要是他们真是冲着大河寨去的
恐怕到时候还会碰上。
这下,吴邪的心思一下坠到了谷底。
用老杭城话,把自己的担忧简单和周尘、老痒说了下。
“不会吧,这么大一座山,这他娘也能撞上?
老痒目瞪口呆,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看他的语气,其实还是心存侥幸的
“要是真碰上了……那只有一种可能。
周尘望了窗外。
崇山峻岭,古树密林之间,面包车几乎是在陡峭的山崖上飞快行驶。
“什么可能?”
吴邪和老痒目光齐齐朝他看了过去。
“除非他们也是冲着那地方去的。”
当然是冲着它去的。
昨晚在夜市碰面的时候。
周尘就猜到了。
但这话不能直说。
“这
两人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心里头就像笼罩起了一层阴霾
一时间只觉得心烦意乱。
连老痒也没料到,三年后重回此地,一路上竟然会有这么多变故。
半道加入的周尘,好歹是帮手。
但那帮人,一个个非凶即恶,没一个好惹的。
昨晚他偷偷警了一眼,那帮年轻人腰间鼓起,
,一看就是随身待了凶器。
他虽然经历了神树的能力。
但身手还是和原先一样。
并没有什么改变。
吴邪这家伙打小就掉链子,每次打架都是哭着回家。
至于周道长。
老痒不敢猜测,更不敢赌。
虽然头一次见面时,他那番话确实把自已给镇住了。
但老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何况那帮家伙,足足有十几号人。
手上再厉害的功夫,那也不是对手啊。
一时间,他心里只觉得说不出的烦躁。
轰隆!
就在两人沉郁难言时。
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惊人的爆炸声。
那动静不远。
震的面包车玻璃都在瑜瑜作响。
吴邪更是猛然抬起头,差点撞到车顶
瞪大眼睛,望着极远处的山林,那里烟尘滚滚而起,就像是漫天的乌云一样
只觉得心脏也在跟着一阵狂跳。
“咋回事,地震了?”
“没事没事,就是有人在炸墓,
这季节多得很。”
司机回过头冲他投来个安慰的眼神。
示意他别慌。
吴邪这才反应过来。
来之前,在杭城时老痒就说秦岭这边经常有人炸墓。
但他打死也没想到,竟然疯狂到了这种程度。
这大白天就敢下雷管。
真不怕被人弄进去啊。
“少见多怪了吧,比这还猬癫的都有。
司机摇摇头。
转眼间。
一连五六个小时过去。
天色渐黑下来。
几个人视线中终于望见了几间零零星星的屋子,坐落在山坳里头。
“到了,那就是大河寨!”
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