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懒得理我,只丢下一句:“我只杀该死之人。”
看来,是我误会他了。
不过……这是两码事好吧!
他完全可以告诉我,这群田鼠精害人无数,他要替天行道,而不是如此的不尊重我,什么都不说,直接越过我这个出马的,自己动起手来。
我气得上下牙床咯吱作响,而他好像也很生气的样子,没有再理过我。
行,不理就不理……
李叔很快就醒了过来,睁开眼一见到婶子,抱着就是嚎啕大哭。
我摸着婶子微凉的身体,心急的说:“叔,咱们赶紧把人弄出去吧!”
他泪眼蒙蒙,愣愣的点了点头。
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婶子拉出了洞穴,三个身上都裹满了黄泥,气喘吁吁的瘫坐在夕阳底下。
李叔拔掉了婶子嘴里的青草,喂她喝了几口水,她缓了好一阵子,俩眼渐渐的有了点精气神。
张嘴,就是沙哑的干嚎着:“我饿……”
我摸遍全身,在包包底下找到了一个压扁的蛋黄派。
她捧在手里,疯狂地啃咬起来。
“慢点、别噎着……”李叔帮她拍背顺气,我看着快要落山的太阳,未免夜长梦多,赶紧催着他俩动身赶路。
李叔将婶子背在了背上,她迷迷糊糊的撑开眼,咧着干裂的嘴唇朝我一笑:“玲儿,你们……你们也来吃喜酒了……”
吃喜酒?
我和李叔面面相觑。
“是啊,山里有人嫁姑娘,摆了好长好长的宴席,拉我去吃酒勒……那个新娘子好漂亮,眼睛又大又圆……就是……就是有点龅牙……”
她断断续续的说着,我终于听明白了,合着她是中了田鼠精的迷魂术。
什么嫁姑娘娶媳妇,什么吃喜酒,这荒山野岭的,别说有人家户了,鬼都找不着一个。
李叔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道:“这个傻婆娘,什么都好,就是馋那一口马尿!看我回去怎么收拾她……”
我们乡下,酒也被称为马尿。
李叔我是知道的,滴酒不沾,无奈讨了个嗜酒如命的婆娘,俩人经常因为这一杯“马尿”,吵得不可开交。
“玲儿,这次谢谢你了。”李叔感激的看向我,眸光中闪烁着阵阵暖意。
我挥了挥满是泥块的手,微微一笑:“乡里乡亲的别这么说,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
当晚,我从“吃人”的牛头山里,把人抢回来的英雄事迹,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第二天清早,我还没起床呢,一阵悉悉索索声就传了进来。
“玲儿,在吗?”有人趴在我家门外,轻声问着。
“来了。”我打开门,村里开小卖部的王哥,手里提着一袋米和油,朝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吵到你吧?”
我疲倦的打了个哈欠,嘴上说着:“没有,也该醒了。”
“呵,虚伪!”小气包猝不及防的冷笑一声。
我心火顿时噌噌上涌,眼神都能喷出火星子来。
王哥见状,心虚的向后一闪,后背弹出了一张煞白的脸。
那张脸藏在王哥的身后,眼神凶恶又仇恨,看得我背脊一凉。
“我去……”然后终于反应过来,小气包刚才是故意的,故意用话激出我的心火,把这只鬼给逼了出来。
“哪里来的脏东西!”我大吼一声,眼神一定,正准备亮出真火,就发现额头凉凉的,今早起来还没去收集日精,哪里来的火啊?
气焰立马就萎了下来。
王哥被我唬得一愣一愣,好半天终于回过神来,他眉头一皱:“那个……我身上跟着的脏东西,你能看见?”
我点点头,目光偏移,看向那个女鬼:“是不是一个年轻女人?”
他猛的一哆嗦,差点就给我跪下了:“李叔说你有了神通,开了堂口,我原本还不信,现在我是真的服了……玲儿啊,不,白师父,你一定要帮帮我……”
我让他赶紧进来,眼神威胁了一下,那女鬼不甘的退到了门口。
一进门,王哥就熟门熟路的,先给曲奕凡和紫篱点上三柱香,磕头磕得邦邦响。
“白师父。”他战战兢兢的叫到。
“你还是叫我玲儿吧!”我给他倒了杯花茶,压压惊。
“好,玲儿妹子,我跟你说啊,这件事真不怪我,我是无辜的啊……”他情绪异常的激动,一来就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
可我又不傻,光看那女鬼又凶又恶的表情,这件事绝对不简单。
于是我冷着脸,将大门敞开:“你要是实话实说,我兴许还能帮你,如果你还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无辜,不好意思……门在这边。”
王哥见我不为所动,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脑袋一垂:“好,我说……我说……”
事情的开始,源于一个网游。
“我平时没事,就喜欢在店里面玩吃鸡,有一天突然组到了一个妹子,声音又甜又软,一直哥哥、哥哥的叫我带她,叫得我心都酥了。”王哥满脸笑意,可以看出,那段回忆还是非常美好的。
下线之前,他加了那女生的微信,看头像是个年轻又漂亮的萌系妹子,正好是他喜欢的类型,于是像打了鸡血,两个人天南海北的各种聊,经常一聊就是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