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嗅到了一丢丢阴谋的味道。
“行,打就打!”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他在公报私仇!
正想问问,嘴角就扯到了高高隆起的脸颊,嘶……真疼!
这男人的手劲真大,打得是真狠啊,差点没把我耳朵扇聋了。
我的心头火又冲上了头,不管三七二十一,抡起小拳头就一捶一捶的挥了过去,砸在他们硬邦邦的身上,打得我手疼。
他俩也不知真痛还是假痛,嘴里哎哟哟的直叫唤,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直到他们鼻青脸肿,两只鬼终于撑不住了,跪地求饶:“别打了,我们走,我们走还不成吗?”
我震惊的看着他俩,我打得有这么重吗?
小气包不自然的咳了咳:“让他们走。”
我朝金光交织的大网挥了一记手刀,打开了一道细长口子,两阵黑烟从缝隙里挤出,逃命似的往暗处飘去。
“现在的新鬼都这么豪横了吗?”
“好可怕啊……”
他们一走,地上的小俩口渐渐恢复了神智。
“我的脸好疼啊……”男人哀嚎一声。
我偷笑,他嘴角都被我打破了,能不疼吗?
“我脸不疼,但是身上疼!”他老婆活动活动了胳膊肘,眼睛痛苦的眯成了直线。
我刚才特地避开了她的脸,这小姐姐长得还挺漂亮的,我实在下不去手。
“行了,有什么回车上再说。”我催促他们道。
男人一看见我,眼睛立刻充了血:“你……”
随即他察觉到了周围的怪异,一脸迷茫的问:“我什么时候到这儿了……”
我没好气的说:“你们刚才被鬼上身了。”
他死活不信,我也懒得多嘴,只是提醒了一句:“我只救你们一次,再来,我可不救了。”
“你就可劲吹吧!”男人不服的哼了一声,头是真的铁,蹭的一声从地上弹起来,叫嚣道:“鬼上身是吗?来啊,上一个给哥看看!”
样子活像一头红眼的疯牛,连鬼见了都嫌。
他老婆还算理智,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角,让他别闹了。
男人骂骂咧咧的和老婆上了车,我紧随其后,前脚刚一上去,就被一只大手扯回了地面。
“是她,就是她,她是活人!”一个粉面男鬼,领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厉鬼把我围住。
我觉得眼熟,定睛一瞧,原来是刚才路上碰到的那只男鬼。
怪不得他刚才一脸疑惑和古怪的打量着我,那时他就发现我是个活人了!
为避免连累全车的人,我将那两口子往里一推,紧紧关上了车门。
他们趴在玻璃后面,惊悚又担忧的回望着我。
我快速的转过身,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
左边,是个脖子紫青,舌头像领带一样垂在胸口的吊死鬼。
右边,是个浑身湿漉,仿佛在水里泡了一万年,几乎认不出人形的水鬼。
还有一个在前面,身穿刺眼红裙,手脖子划拉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滋滋飙血的割腕鬼。
这三种厉鬼,单拎出来都不好对付,更别说凑一堆了。
我双腿一软,几乎吓得要尿裤子,但想着一车人在注视着我,只能咬紧了牙关,不敢露怂。
吊死鬼率先凑上前来,抡圆了眼睛朝我一吸,兴奋得大喊:“有人气,是活人!是活人!”
其他几位激动得团团转,几乎要把我给转晕了。
我问:“几位鬼大哥鬼大姐,你们到底想干啥?”
吊死鬼甩了甩软趴趴的舌头,口齿不清的说:“找替身啊,找到替身就能投胎了。”
死于非命,特别是自杀的人,灵魂是无法投胎的!
他们亵渎了宝贵的生命,不但要受无穷苦,还要遭到冥界的囚禁。
唯有被人超度或找到“替身”,方能解脱。
所以,我现在就成了他们眼中的香饽饽。
不过……我的命只有一条,他们却有三个人,总不能把我劈成三份吧!
我眸光一敛,突然有了主意:“咳咳……几位,我到底是谁的替身啊?”
他们愣怔了一下,一秒变成了严肃脸。
割腕鬼向前一步:“当然是我的!我死得漫长又痛苦,自然是我先解脱。”
水鬼不服气道:“凭什么,这里我怨气最重,你们谁都别跟我抢。”
“拉倒吧!”吊死鬼口水滴答的说:“你在水里可容易抓替身了,不像我,吊死在一棵树上,十几年了,路过那棵树的人屈指可数。”
他们三人争吵不休,水鬼恶狠狠的回头瞪着报信的男鬼:“都是你,你为什么不偷偷跟我一个人讲,告诉他们作甚?”
男鬼委屈巴巴的,还没说话就挨了一拳,四个鬼顿时扭打成一团,画面滑稽又可笑。
我背靠着车门,看着他们各自斗法,低声问小气包:“你教我的炼度,可以超度他们吗?”
“可以……”他尾音拖了半拍,似有话要说。
我猜到了他的顾虑,抢先一步开口:“放心,我不会帮不值得的人。”
上次超度叶清秋,是因为我对她有所亏欠,也因为她值得。
一个人畜无害的网瘾少女,又不是什么凶恶害人的女鬼。
但,面前这几位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