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王若雪,你什么意思?”
门边的床上,那身穿超短裙的短发女孩,阴阳怪气的打量着我:“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我避开她的目光,懒得理她,径直往里走去。
刚经过她的面前,一条白花花的大腿就搭在桌上,拦住了我:“什么时候榜上的大款,也不跟咱们说一说。”
她就像看一个肮脏的垃圾,满脸的鄙夷。
“让开!”我暗暗捏紧了拳头。
她惊讶地望向其他室友:“哟,乡下妹发脾气了,难得啊……”
其他人纷纷冷眼旁观的看热闹,只有我上铺的孙淼淼伸出了脑袋:“王若雪,差不多得了啊,人家白玲招你惹你了,还是偷你男人了,犯的着那么说吗?”
王若雪把腿一收,一咕噜钻了出来,掐着腰骂:“关你屁事,你出什么头。”
孙淼淼居高临下地瞪着她:“你吵到我打游戏连麦了,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我朝孙淼淼投去一记感谢的眼神,转头对王若雪说:“有什么冲着我来,别把火撒在淼淼身上。”
“好啊,是你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她伸手就想拽我,手腕刚抬起来,就被我反扣住了。
她使劲地扭了一下:“你放开我……”
她一个整天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扭那几下跟挠痒痒似的。
我铁钳般死死锢着她,压得她动弹不得:“王若雪,我到底哪儿得罪你了?”
从我大一进校园起,王若雪就看我不顺眼,整天对我冷嘲热讽,还拉帮结派的让整个寝室疏远我。
我一直都想不通,我是挖她家祖坟了?还是抢她男人了?那么大仇。
之前念着同学之情、寝室和谐,我一直忍着,如今大家撕破了脸,我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索性问个明白吧!
王若雪怨毒地笑道:“你怎么得罪我,你不知道吗?”
我还真不知道!
孙淼淼顶着个乱糟糟的鸡窝头,斜睨了她一眼:“说白了,你就是嫉妒。”
王若雪立刻炸了毛:“我嫉妒一个土里土气的乡下妹?笑话!”
“切,死鸭子嘴硬,你明明就嫉妒她比你长得好,学习也比你好,要我说吧,你确实样样不如她,这是事实,有什么不服气的……”孙淼淼翻了个白眼。
原来是为了这事……
我长得好,也不怪我啊,这是遗传了我娘。
当年我娘可是十里八乡的大美人,城里的大学生都追求过她,可她偏偏就看上了我爹这个猎户,说他心地善良,比什么高学历,高工资都重要。
至于学习……我确实学得很努力,每天不到六点就起床,到小花园里去看书,为的就是拿到奖学金。
天知道那笔钱对我有多重要,有了它,我才能交下学期的学费啊。
个中辛酸,无人能知。
单纯的我,原本以为只要做好自己,与人为善,我就会招人喜欢,日子也会越来越好。
却没想到,我的存在,在某些人看来,就是眼中钉、肉中刺。
“如果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找茬,我不想多说半个字。”我将她摔到床上,漠然地走了进去。
王若雪气得呼呼直喘:“果然是上面有人,说话都硬气了哈!你不要脸,我们整个寝室还要脸呢?就因为你,我们几个都被人指指点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和你一样……”
“一样什么?”我隐怒地问。
她讥笑道:“一样的脏!”
脏?
我心头火蹭的一声喷了出来,怒瞪着她:“你给我说清楚。”
“还用说吗?你睡过多少男人,心里没点b数吗?跟你呼吸同一片空气,我都嫌脏、嫌臭……”
话音未落,我就冲上去甩了她一耳光。
我和王若雪打了一架,扯头发、扇耳光、砸东西,闹得人尽皆知,让人看足了笑话。
我再一次被陈媛叫去了办公室,挨了顿骂不要紧,最难过的,是听到了一个噩耗——因为我打人,上学期的奖学金被取消了。
“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得罪了她!”陈媛连连叹气:“她家亲戚,是咱们分院的王院长……”
所以,听闻她被人打,王院长第一时间就把陈媛训了一顿。
原本王若雪闹着要报警,要我被学校开除、甚至坐牢,王院长为了学校的名声,把她给劝住了。
“学校不能再传出任何负面消息了。”陈媛无奈地望着我:“这次没有记过,只是取消了你的奖学金,已经算是大事化小了,你就别再闹了,好吗?”
我强忍着泪珠,点了点头。
走出门外,我的世界瞬间崩塌。
辛辛苦苦一整年,临到头,却被告知奖学金打了血漂,我的心里难受得几乎裂掉。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王若雪!
孙淼淼在走廊上等我,她皱着眉头:“白玲,你怎么哭了?”
话没说完,我抱着她无声地抽噎起来:“淼淼,我的奖学金没了……”
她身子一僵,语气随即一松:“嗨,我当多大点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