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狂乱的心跳,似乎在回应着我,诉说对我的心动。
宽阔的下颚,轻轻抵着我的头顶,他一字一句,无比认真说:“没错,我是你的!”
他说什么?
他说……他是我的!
我的心一阵悸动,爆出满腔的粉色烟花,我甜甜的笑了起来。
或许很多年后,我会忘了很多人、很多事,但我却永远也忘不了这个初秋的清晨。
忘不了被某人紧紧环住的感觉,仿佛这一刻,我就是他的全世界。
“我去,太甜了,大清早就磕那么高甜的糖,要死人的……”孙淼淼笑得花枝乱颤。
我羞红着脸,沉浸在幸福之中,突然,一道冰冷的目光,从阴暗的角落射来,我越过人群,对上了一双受伤的眼眸。
穆辰阳失魂落魄地站在走廊尽头,他方才去停车了,刚赶来,就见到我们相拥的画面。
我知道他对我的喜欢,也曾拒绝过他,但却从未想过会伤害他。
但感情就是如此,有人欢喜有人愁。
穆辰阳怨毒地瞪了眼小气包,气愤地转身离开。
我靠着他笔直的肩,嗅着那淡淡的木香,眼弯如月:“曲奕凡,你说的,你是我的了,这辈子都别想跑。”
他颔首轻吻我的额头:“好。”
我头皮一麻,整个人仿佛陷入了蜜糖里,浑身都散发着甜腻的香味。
孙淼淼飞快地掏出手机,将喜讯告诉了紫篱。
很快,手机那头就响起了紫篱的尖叫:“我就知道,这招肯定管用!”
“你们两个……”我凶巴巴地瞪着她。
她受不住我的威逼,坦白道:“其实啊,这都是我和紫篱想出的绝招,牺牲我来刺激你俩,让你们看清自己,表明心意。”
“简直是讨打……”我举起了小拳头。
孙淼淼抱头鼠窜:“你就是这么对待媒人的吗?小哥哥,快管管你家女人。”
小气包才不会听她的呢,他双手抱在胸前,眉眼含笑地看着我俩追逐打闹。
很快,上课铃响起。
我们坐在了阶梯教室里,这是我最喜欢的跨文化传播课,可一早上,老师说了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挨近小气包的左侧脸颊,火辣辣的烫了一上午,我心猿意马、魂不守舍,余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这不是做梦吧!
我们……在一起了?
桌子底下,那相互交缠的十指,不断地告诉着我:真的,我们真的在一起了!
“认真听课!”他埋着头,认真地替我记了满满两页的笔记。
我看着他莹润干净的手指:哇,他握笔的姿势好优雅。
再看着流畅挥动的笔尖:哇,他的字也好好看,刚劲有力,风骨独特。
他怎么这么迷人啊。
我的手指突然被人夹了夹,他压低嗓音:“专心点。”
我已经很专心的在盯着他了啊!
他摇了摇头:“明天,我还是在外面等你吧!”
“不行。”他若在外面,我的心都得跟着飞出去。
孙淼淼坐在我旁边,全程挂着姨母笑:“甜,太甜了。”
我瞪了她一眼:“吃那么多糖,也没见你付钱啊。”
她啧啧笑道:“谈钱多肤浅啊,再说了,我还没伸手管你要媒人红包呢……”
我拿她没辙:“行,等我俩大婚那天,我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好吗?”
她亮出小拇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我碰了碰她的指尖:“幼稚。”
然后放眼环视一圈,发现好像少了什么:“诶,你发现没,王若雪没来。”
孙淼淼笑容立刻收敛:“大喜的日子,提那晦气玩意干嘛?”
我坐直了身子:“今早我回了趟宿舍,她的床上还放着周五那天的快递,这说明,她整个周末都没回来,今天也没来上课,太奇怪了吧!”这在之前,是从没有的事。
王若雪这人虽然讨厌,但在学习上还是很认真的,而且一直都在跟我比,希望有天能把我比下去,所以,一般情况,她是绝不会缺勤的。
孙淼淼收回心思,想了想:“指不定,跟她那伙黄毛兄弟出去嗨了。我说你啊,就是个贱皮子,你管她干嘛。”
我也不想管她,实在是反常得有些不对劲。
这时,身边沙沙的笔触声突然停顿:“她已经死了。”
“什么?”我失声尖叫。
老师生气地瞪了我一眼:“那位同学,不想听课就给我出去!”
我立马埋下头,心都快跳出嗓子眼:“曲奕凡,你说什么,她死了?”
小气包点点头:“确切的说,已经死了两天了。”
孙淼淼使劲咬着手指,吓得小脸惨白:“小哥哥,你你你怎么知道?”
我对她说:“具体的事,我稍后再解释。”然后转向小气包:“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气包慢条斯理地合上笔盖:“跟她一起来的黄毛有古怪,她跟在他身边,身上的人气在急速下降。”
经他提醒,我突然想起那天,一个被忽略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