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欢欢失魂落魄的回到公司,推开办公室的门根本没注意到房间里有人。
明知道裴胤宴会怎么对待自己,可刚才那一瞬间,内心竟然还对他有一点期待,期待他会和以前稍稍不同。
却忘了夏卿卿在他心底是多么重要的存在。
“夏欢欢,你这幅模样真是狼狈,他真的值得你这样吗。”
齐靳明沉着脸,双腿交叠,靠在沙发上,看着她的眼神满是失望,又夹杂着些许隐忍的情感。
她顺着声音,眼神淡淡地看向他,迈步走了过去。
“你又躲在哪个地方看戏了。”
“你猜。”
他起身给她挪了位置。
夏欢欢嫌弃地看了眼他坐的地方,转身回了办公桌,拉开椅子坐下,手腕刺痛,忍不住嘶了一声。
如果不是拉椅子她都忘了自己这只手受伤了。
齐靳明嘴角抽了抽,实在看不下去了。
他起身来到书柜,从底层拿出医药箱,来到她跟前,将桌子上的资料推到一边,打开箱子,找出消肿祛瘀的药膏,粗鲁地拉过她的手。
“嘶……疼。”一张小脸都皱在了一起。
“现在知道疼了,刚才干嘛去了,夏欢欢,你真是够蠢的,选了最笨的方式对付敌人,杀敌一千自损三百,说的就是你现在。”齐靳明嗓音低沉的说道,手下的动作却十分温柔。
夏欢欢忍着痛,扶额。
他说的没错,可是面对一个想杀了自己的人,她难道还能友好面对?
“诶诶诶,齐靳明,你能不能轻点啊。”她抱怨说。
“想晚上能吃饭,就给我闭嘴。”
齐靳明有时候都以为是不是自己欠她的,这个世界上也就她,敢在自己面前这样了。
不过,他很享受她对自己的态度。
同时也想要更多更多。
……
裴胤宴和夏卿卿去医院,一路上听她不断的哭声,句句不离夏欢欢的自责声,很是烦躁。
脑海里全是她冷漠、强势、决绝的一面,这些从未出现在以前的她身上。
短短四年,竟然让她变成了这个样子。
很陌生,也很不同。
“胤宴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我哪里说错了。”
夏卿卿说了许久,身旁的人都没有回应,她叫了几声,他都没有理会。
她咬着唇看着无视自己的男人,声音放高了几分。
“胤宴哥哥,胤宴……”
“公司还有事,你先下车,一会儿我会让秘书来接你。”
裴胤宴停下车,扭过头看着她语气淡淡,并没有听到她刚才说什么。
夏卿卿愣了几秒,点点头,随即下了车。
她站在医院台阶上看着离去的车子,牙齿狠狠地咬着唇,眼底的恨意涌现。
她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态度,好像慢慢的发生了变化。
一个小时后,裴胤宴开车来到一栋别墅。
打开车门,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里面住着夏欢欢的孩子。
虽然这孩子,并不是他亲生的。
四年前,他将他送走,就再也没有见过,不知为何,今天突然想来这里看他一下。
“少爷,您怎么在这里。”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从里面出来,看到裴胤宴站在门口,万分吃惊。
他抬眸,视线看向她,瞳孔没有一丝温度。
“小少爷在院子里玩呢,您要进去吗?”女佣问。
裴胤宴沉默的点了点头,迈着修长的大腿往里面走去。
当看到院子里那抹小小的身影时,浑身一震,瞳孔划过一丝亮光,胸口跳动的那种感觉很奇妙也很怪异。
小小的一只,坐在地上不知道在看什么,认真的模样仿佛是在看小时候的自己一样。
这孩子出生的时候,他只看过一眼。
“咦,叔叔你是谁?”小家伙脆生生的嗓音响起,一双大眼炯炯有神的望着他。
裴胤宴听着他稚嫩的声音,胸口某个地方被触动,僵在了原地。
深邃的眸与他对视,看着他的眼睛,熟悉感倍增。
和夏欢欢简直一模一样。
“这位是……”女佣准备介绍。
“我是你爸爸,不是叔叔。”裴胤宴抢先开了口,说完他自己都有些恍惚。
小家伙一听是爸爸,明亮的黑眸黯淡了下来,扭过头看着手里的画册,不再开口说话,安静的坐在那里,好似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
裴胤宴诧异于他的反应。
女佣在一旁看着沉着脸的男人,顿时开口解释:“小少爷可能是认生,所以才会这样,我去叫他过来。”
“不用,你去忙吧。”他出言打断,迈着修长的大腿走过去。
小家伙发觉自己的阳光被遮住了,小嘴微微嘟起。
手臂撑在地上站起,抱着画册换了一语不发的换了个地方,直接无视他。
裴胤宴皱着眉心,冷声开口:“站住。”
还没走几步的小家伙肩膀颤了颤停下了脚步,木讷的转过身,仰着脑袋说:“我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
说完紧紧咬着下唇。
那模样,任谁看了都倍感怜惜。
像!真的太像了!这孩子真的好像夏欢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