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颖儿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有人不断的在耳边说话,她想努力的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像灌上了一层厚厚地铅,怎么也睁不开来。
混杂的声音里,一道声音神圣而庄严地拨开云雾清晰地传进她耳中。
“你现在觉得好困,好困,好像睡…”
“孩子,睡吧!睡吧!”
这个声音好温柔,给人一种想沉溺在其中的感觉,楚颖儿半睁着的眼睛,慢慢的完全闭合了。
“想想以前,你是个什么人,想想以前你在什么地方做过什么,想想你以前叫什么名字,通通想起来。”
梁君蔓突然扯了扯萧雨濠的袖子,朝他打了个眼色,然后把他拉到旁边去,小声的问,“哥,你确定这个人真的不是神棍吗?”她怎么看他都不像什么催眠大师吧!
萧雨濠皱眉,小声训斥,“别胡说,他可是英国位列第二的催眠大师,就算是第一位的催眠大师也没有他的催眠技术高,因为他的作风邪派,一直不被人忌畏,我们要相信他的能力。”
听萧雨濠这么一说,梁君蔓才微微放下心来,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楚颖儿顺着那道声音,脑海里开始浮起一个画面,黑夜里,她一身黑衣躺在一颗大树上,大树下突然来了一个女生,她蹲在在树下,哭得好伤心。
那个女生一直哭一直哭,哭到她都有些心烦了,忍不住不悦地开口,“喂!你到底在哭什么?”
那个女生讪讪地抬起头来,望着她,那双通红的眼睛,我见犹怜地楚楚动人,满脸的哀伤,正泪流满面的看着她。
她轻盈地从树枝上翻越了下来,落在女生面前,朝她递出了一块手帕,“擦擦脸吧!这样子丑死了。”
女生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整个人傻掉了,也没有伸出手去接那方手帕。
她不耐烦的走过去,亲自用手帕帮她擦去脸上的鼻涕泪水,“你看,这样不久好看多了吗?”
女生还是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甚至连眼珠都不转一下。
她以为女生被她吓傻了,轻轻摇了摇她的手臂,有些担忧道,“喂!爱哭鬼,你不会是被我吓傻了吧!”
“呃…啊…”女生恍然被摇醒,伸出手指指着她的脸,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口齿不清道,“你…刚刚…那…那…是…武…武功…吗?”
她暗想到原来这女生是个小结巴啊,然后摸了摸鼻子,“是啊!你想学吗?我可以教你。”
“真…真的?”
女生很开心,说话还是结结巴巴的。
“当然,我从来不骗人,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她从来不骗人是因为她一直在骗人。
“凌瑶,我叫凌瑶。”
她居然不结巴了?
“凌瑶?”她念出了她的名字。
楚颖儿的表情先是不耐烦,然后是皱眉,担忧,到最后的放松,还轻轻的喊出了一个名字来,她说得不大声,但在安静得连一根针丢在地上都能听见的地下室里,她的声音虽不大,但是所有人却都听到了。
如果不是之前黑森严重的提醒,不可在催眠的过程中出声,萧雨濠早就冲过去问她怎么会知道凌瑶的。
黑森朝萧雨濠打了个眼色,萧雨濠不情不愿的拿出面前的画板写上“问她凌瑶怎么了?”
黑森照着画板上的字,一如春风般温柔地问,“可以告诉我,你口中的凌瑶她怎么了吗?”
楚颖儿沉默了一下,机械般开口,“凌瑶她在哭,哭得很伤心,都打扰到我睡觉了。”
萧雨濠心底一沉,快速的在画板上唰唰的写着,“问她凌瑶为什么在哭?”
黑森又照着画板上的字念了一遍,“可以告诉我凌瑶为什么在哭吗?”
楚颖儿眉头皱了皱,说,“凌瑶说,她被她最爱的男人从楼上推下来,死了,灵魂附在了凌丞相府四小姐身上。”
萧雨濠心头巨震,拿着画笔的手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黑森绿眸中寒光一闪,继续问道,“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你是在哪里出生的?”
“我叫花皇颖儿,出生于花卉国,元丰年,余冬,出生时天生异象百花齐放、百兽嘶叫。”
“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些什么事情吗?”
“我有三个哥哥,大哥,冷云哥哥对我很好,二哥,灵儿哥哥很疼我,三哥,糖糖,他老爱抓弄我欺负我,我不喜欢他。”楚颖儿额头已经微微渗出冷汗,脸色惨白,显然是已经到了极限。
楚颖儿觉得脑袋好像要撕裂一样,双手不停的撕扯着捆绑住她的胶带,椅子也被她剧烈的摇动着,嘴里喊着,“痛,好痛…夜我好痛,夜好痛…”
“教授,她这样子会有事吗?”梁君蔓从头到尾一直皱着眉头,见楚颖儿很痛苦的样子,不由有些担心,虽然从楚颖儿口中说出的那些话实在是太荒谬了,她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但是,她却不想让她出事。
萧雨濠突然像发疯一样冲过去,红着眼睛扯住楚颖儿的肩膀死命的摇晃着,“快点告诉我凌瑶,凌瑶她在哪里,她到底在哪里?”
楚颖儿痛苦的闭着眼睛,嘴角、耳朵、鼻孔、眼睛在强大的压力下缓缓地流出血来,血随着眼睛鼻孔嘴角一直往地下掉,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虚弱起来。
“哥,你在做什么,放手,快点放手啊!”
梁君蔓第一个冲过去想扳开萧雨濠的手,却被萧雨濠狠狠的甩了出去,碰撞到身后的各种器具,掌心被划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鲜血从手掌心里流了出来。
“君豪,快点放手。”黑森想阻止萧雨濠疯狂的举动,可是萧雨濠已经完全的失去了理智,无论谁叫都听不见去,力气大如牛,根本无法制止他。
黑森快速拿起一支针筒在萧雨濠不觉擦的情况下插进了他的手臂里。
萧雨濠身子一僵,强制擒住楚颖儿双肩的手渐渐的松开,整个人往后倒了下来,黑森伸出手快速的接住了他的倒下来的身体。
“哥。”梁君蔓看着倒下的萧雨濠,泪眼朦胧一片。
黑森扶住萧雨濠说,“他没事,我只是给他注射了镇静药剂,估计五个钟后就会醒来,还是先看看那个女的吧!”
梁君蔓猛然地转头才发现,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五孔出血的楚颖儿早已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