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想到了什么可以让吴玥瑶大吃一惊的事情,许羽枫得意的哼哼笑道:
“嘿~我跟你说,心然她可是决定原谅我了哦~呀,这还真是多亏了你的福呀,要不是你把书还了回去,我想我估计还得过多好久,好久(笑)~才能够和心然和好。谢、谢、了!”
许羽枫的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在嘲讽着吴玥瑶,让你之前搞出那么多事来,现在真是好报应呀~闻言,本还在捧腹大笑的吴玥瑶像是肚子抽筋了一样脸色一僵,笑声顿时停了下来。 她转过头看着许羽枫,眼神中透露的尽是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
“心然说了要原谅你吗?心然真的是这么说的?”
“当然。”见到吴玥瑶惊呆的样子,许羽枫心里一乐,点了点头。
滴答、滴答、滴答。
吊瓶的药液一点一点的输入进许羽枫的体内。
“她有说要原谅你吗?心然真的是这么说的吗!”
许羽枫再次点了点头表态,这是真的,这不是梦。
吴玥瑶有些难以置信的将手往口袋里伸,掏出烟盒来。
“真的假的?你别在这瞎吹牛哦,那个心然,竟然会原谅你?”
“嘛,虽然是付出了一点小小的代价就是了……”
“什么代价?说来听听,下次我也试试看。”
“代价就是……从今往后我的饭后点心,只要是布丁就要给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吴玥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倒是没错,心然那丫头的确是最喜欢吃布丁了。但是即便如此,她也还是感到有些难以置信,心然不像是这种这么容易打发的女孩呀,这不科学,也不魔法。
“心然喔?那个目中无人、对一切阻拦都熟视无睹的,刁蛮任性自我主义、天下地下唯我独尊,甚至还做出了墨水事件的心然喔?我不信,我才不信她会原谅你咧。”
吴玥瑶用力的摇了摇头,看起来真的像是怎么样都不肯相信这个事实的样子。
许羽枫反倒是愣了愣,诶,墨水事件?什么是墨水事件?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见到许羽枫一脸迷惑的样子,吴玥瑶也像是百般无奈的耸了耸肩解释道:
“那个啦那个,就是在我和心然还在前一间医院时发生的事情。受害者是我的一个朋友,那时候的他是心然的主治医师。不过呢,估计是上辈子做了些什么坏事了,所以这辈子才会惹到了心然。你猜猜心然怎么着?对那个家伙做了什么你猜猜~”
看着吴玥瑶满脸兴致勃勃的样子,许羽枫有些反感的摇了摇头。表示没兴趣。
“真无聊耶你~嘛,心然那一次真的是超过分的。首先呢,她像是将一支笔从床上掉了下去,当然,这是心然故意扔的。然后,当我那个同事下意识去把笔捡起来的同时,她就把墨水瓶盖扭开,直接将墨水淋在人家头上。”
“卧槽……”许羽枫目瞪口呆。
“然后,那家伙当然就是一身黑了啦~!嘛,这样的话肯定是会生气的。于是正当我朋友要对此大发雷霆的时候,心然直接将剩下的墨水泼到了他张的正开的嘴里。滴滴答答的墨水顺着他的脸往地上一直掉~噗哈。”
“滴滴答答……的呀?”
“就是这样呀~不仅如此,心然她还将她的午饭全都泼到了那家伙脸上呢。看着那家伙头上顶着淡水鱼的样子,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用力笑。其他的配菜也无一幸免,全部~全部都扔了过去呢,甚至就连萝卜干都有。啊,不过,我记得布丁好像是有留着。”
吴玥瑶并不是想让这个故事听起来更有趣,才用着这么轻松的说法。
这点许羽枫自然是非常清楚。
心然,是极有可能,不,只要是她的话,这种事也只不过是家常便饭吧。
她的确是能够满不在乎的随随便便就做出这种惊天动地的“小事情”。
吴玥瑶再次耸了耸肩,“嘛,反正我那个朋友呢到了最后真的是对心然五体投地表示投降了。甚至还眼里噙着泪水拜托我让他卸下心然的主治医师这一职呢。后来没办法,他辞职了,我也只好顶替他去当心然的主治医师。”
“原来你就是这样和心然结识的呀……”
“所以呀,那个心然竟然说要原谅你?不可能不可能,就算是全额份的布丁也不太可能。所以,你究竟是使出了什么手段?”
许羽枫抬头看着吊瓶,回想了一下,使劲的摇头。
“我什么都没做呀。”
“什么都没做?怎么可能!”
“真的喔。”
是呀,我什么都没有做。
因为啊,那是个梦,那只是一个梦。
一定是个梦。
许羽枫保持着仰起来的脸,一边感受着再次变得发烫的脸颊所带来的温度——呀呀呀,当然这是因为天气太热的原因,才没有其他的因素呢!许羽枫是这么说服着自己的。
————————————————————————————————————————————————————“羽枫~!”
病房门被缓缓地推了开来,隔着大老远的一股糖果甜腻香味就传来,同时那满是胡渣的大叔脸也随之探了进来。
“嗨~羽枫~今天身体如何?”
叼着棒棒糖与随之完全不符合的形象产生出来的反差还是那么强烈,洛威铭张牙一笑。但是真的好奇怪喔,明明总是吃糖,为什么牙齿还能这么白,还在“kira~kira”的闪着光,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真tm令人羡慕。
正坐在床上看着书的许羽枫头没有回,只是静静地将书合上。
这是心然借给他的听颜若曦杰作——《世界末日与最后一天(worldlifeandlastday)》。就是那本许羽枫特别去捡,却被吴玥瑶先从窗檐上捡走的书。之前许羽枫还看了两遍,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心然跟他大致的解释了下的蕴含之意,于是许羽枫愣了愣,原来之前的自己只是快速的翻阅而已。根本就没有多么去了解,于是他决定要认认真真的重看一遍。
“已经到了什么都挽回不了的地步了吗……紫殇踢着脚下的胡乱摆来的‘人为垃圾’。从满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堆成的坡道走下来,有些寂寞的拢了拢手上的吉他,那是他仅存的最后宝物了。”
许羽枫读完了这句之后,才依依不舍的合上了书,的确是能够感到几分寂寞呢,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时,才会感到无依无靠,许羽枫这么想着。
“身体好的不得了,请问你有何贵干?没事别打扰我。”
他转过头瞪了一眼洛威铭,脸上表达的尽是不耐烦。
“呀,当然是要做~爱做的事情啦~不然你认为呢?”
“抱歉,请出去。顺手关门,谢谢。”
许羽枫回过头直接将书再次打开。
“好好好我投降我投降。那个啦,是心然叫你过去啦。”
“心然”这两字仿佛就像是连着神经一样的,只要轻轻听到许羽枫便能够迅速做出反应。他快速的转过头看着两手举起的洛威铭,指了指自己。
“她叫我?”
“不然咧,难不成是叫我呀?我才刚给她体检完咧。”
洛威铭看着许羽枫的表情依旧是贱兮兮的笑了个不停,这种感觉就像是你在和朋友出门去玩时,恰巧碰见了你喜欢的女孩,而你的朋友脸上露出的那种暧昧笑容一样。许羽枫有些不高兴的皱起眉头——但是,他的心底也一样是贱兮兮的笑了个不停——一边将书放进病服的大口袋里,下床。
“啧啧~唉~唉~真是有够烦人的呢~”
“这样喔,既然如此我就去和心然说一下羽枫很忙的,请你不要烦他好了。”
“丢等等等等!不、不必了,何必那么麻烦您呢!”
“要的要的,我胸前这缠绕的可是一条无形的红领巾呀,二十多年前我每天不扶一下老奶奶过马路我就浑身不舒服,只不过现在穷了没钱了不敢扶就是了。”
“真的不用啦!还有你都几岁了,神tm红领巾,惊了!”
“哎呀呀,人家还年轻着呢……真的不用了吗?你可别跟我客气喔。”
洛威铭的笑容满满的掺杂着不安好心,倒不如说,是非常期待着事情的发展。
呀咧呀咧,真是受不了耶,为什么这医院里净是这种人呀……
“那我现在过去啰。”
“什么嘛,竟然要去呀,不是感觉很麻烦吗。”
是啊是啊,败给你啦,败给你了。我超想去的,我好兴奋啊,我好兴奋啊。
噗噗噗(吐舌头)。
为了掩饰心中的懊恼,许羽枫像是想起了什么,试着问:
“对了,威铭大叔,你会弹吉他吗?”
“吉他?我会呀。”
诶,本想着只是随便敷衍一下的许羽枫愣了,什么嘛,这家伙竟然会。
“我家就有一把,不过很久都没有弹了呢。现在弦的音应该都跑掉了吧……再说了,那个无论我弹的多么差都会一直认真听下去的唯一观众都……”说到了这里,洛威铭神色黯然了下来,他只是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额发上的四叶草发夹。
是啊,无论是弦走音不走音都已经无所谓了,毕竟不管怎么说,她都已经不在了。
为了她独奏的曲子,也没有机会再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