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柔软的沙滩上面,我用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渔民晒着的渔网,只见上面大大小小的布满了破洞,没有人缝补,显然是已经很久没有人出海捕鱼了。
这时,一个白色的木头房子里走出来一个小女孩,她蹦蹦跳跳的走过来拉住我的手,扬声道,“又有大哥哥和大姐姐来旅游了,欢迎你们!”
我疑惑的看了眼周涵,他不是说这个村子贫穷排外吗?现在不是很是热情的吗?
周涵也是一头雾水,对我耸耸肩摊了摊手。
进入渔村之后,走在鳞次栉比的木头房子间,我感觉到这里根本就不像是周涵说的那么的贫穷。每个渔民的房子外面都修着车库,偶尔走过来的渔民手上还拿着昂贵的苹果手机。
小女孩牵着我的手,蹦蹦跳跳的把我们带到了渔村中心的房子前,一个神采奕奕的老者佝偻着走了出来,小女孩欢快的扑倒他的怀里叫到,“爷爷,你看,大哥哥和大姐姐来旅游了,咱们村里好久没有人来了。”
小女孩的爷爷慈祥的摸了摸她的头,然后笑呵呵的走了过来,眼神在沈安歌和周涵的身上流连了片刻才说,“欢迎几位客人,我姓王,是这个渔村的村长。”
周涵连连摆手说道,“王村长,我们不是来旅游的,我是《夜间灵异》的主编,我们听说咱们这个渔村有人鱼,我们是来采访的。”
“人鱼?”王村长眼里爆发出一阵精光,脸色诡异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人鱼,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周涵没有想到王村长会一口否定,脸色微微一滞,伸出手急急忙忙的就想从胸前的口袋中掏出那片鱼鳞,“就是神话中的鲛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呢?我可以给你看这个……”
沈安歌伸手制止了他的动作,凤眸之中蔓延着让人看不懂的神色,他薄唇轻启,扯出一抹笑容,“我们也只是道听途说,既然来都来了,就先玩几天吧。”
王村长听他这么说,脸上笑逐颜开,“对啊,先玩几天吧,这渔村虽然没有什么人鱼什么鲛人,烤鱼倒是不错,有很多人来了之后就舍不得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说的这一句“很多人来了之后就不想走了”的时候,我感觉他的目光落在沈安歌和周涵的脸上,语气好像别有深意。
他带着我们走到一个挂着旅馆牌子的木头房子门前,唤出一个朴素的妇女,嘱咐她将我们安排好。
我心里惦记着寻找东海的事情,放下行李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出门去寻找鲛人,王村长一听,表示他可以当我们的导游,带我们到海边参观。
沈安歌一直拉着我的手,很是悠闲的看着,仿佛真的是来这旅游的游客。
跟着王村长一路走来,我发现这个渔村根本一点都不贫穷,虽然表面看起来,他们盖的是木头房子,但是这些木头的味道散发着淡淡的沉香味道,全是昂贵稀有的檀香木。
可是,海滩上随风飘扬的破洞渔网,常年不出海的废弃渔船,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个渔村的渔民们都已经好久没有出海打渔了。那么这个偏僻而人迹罕至的渔村到底是怎么致富的呢?
我直截了当的开口就问,“王村长,渔村的渔民们到底是靠什么谋生的,我看那些渔船都已经废弃了,你们应该已经很久没有出过海了吧?”
王村长笑呵呵的回头看了我一眼,慢悠悠的说道,“如今冬天越来越冷,渔民们当然不愿意出海了,不如暖暖和和的窝在家里,发展发展旅游业。”
发展个屁!这个村子里面除了我们几个还有别的游客吗?就连刚刚我们住的那个旅馆里面,一打开门都是一股好大的霉味,这就证明已经好久都没有游客来了。
我根本就不相信他说的鬼话,张口还想继续问他,沈安歌拉了拉我的手,然后在我的手心里面写着静观其变。
我只好闭上嘴,在村里四处的打量,试图能够找到一丝蛛丝马迹,然而,王村长只是带着我们看了远处奇形怪状的礁石,请我们吃了香脆的烤鱼,细心妥帖的样子真的很像是一个认真负责的导游。
周涵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想问关于鲛人的事情,都被沈安歌用眼神制止了。我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猜想他应该是知道了一些什么,也就将心安定下来,静观其变。
回到旅馆中,木头建造的房子散发出好闻的檀香味,催人入眠,海平线上落日的余晖把整个天际映成了红色,看起来说十分的壮观。
沈安歌盘腿坐在床上,栓眼紧闭着修炼,我坐在床上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想知道他到底有什么计划,没想到我竟然就这么的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摇晃醒了,睁开眼便看见沈安歌站在我面前,他手指放在唇边,做个噤声的手势,他拉着我瞬移到了门外,手上扔出两个纸人,化作我们两个的样子在床上熟睡。
我拽了拽他的衣角,疑惑的看着他,他这才指了指房间的天花板,一个只有指甲盖那么大的黑色仪器正在那里闪烁着点点红光。
竟然是微型摄像头,这么小一个,就比苍蝇大一点,要不是我视力好还真的看不出来,我的心里一阵恶寒,没想到这个渔村的人这么的卑鄙,在客人的房间里面安放摄像头,这些人到底安得是什么心?
沈安歌沉着脸,拉着我迅速往楼下走,柜台上坐着一个虎视眈眈的客栈老板娘,他冷哼一声,搂住我瞬移便来到了旅馆之外。
我环视了一下寂静的渔村,对沈安歌说道,“看来这个渔村果然是有问题。”
他点了点头,然后摊开手掌,水蓝色的鱼鳞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这不是周涵的外公给他的吗?沈安歌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偷拿别人东西的?
沈安歌将鱼鳞捏在指尖,对准了夜空中的那一轮圆月,鱼鳞上面隐隐绰绰的浮现着奇怪的纹路,就像是一幅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