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灵见楚盈盈如此热情,还真不好拒绝她的一番好意了,便道:“如果方便的话,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两个人刚要下城墙,突然,楚府方向传来激烈的枪声,片刻,更是枪声大作。
铁叔一直在暗中跟随着楚盈盈和张天灵,见一队士兵打着火把朝城楼奔来,立刻现身急切地对楚盈盈道:“盈盈,天灵,快跟我走。”
“铁叔,家里发生了什么?”楚盈盈边跟着铁叔跑,边焦急地问道。
“我也不清楚,一定是出大……啪啪……”铁叔的话还没说完,甩手就是两枪,将两个在附近站岗试图举枪瞄准他们的士兵击毙。
铁叔打死了两个士兵后,边顺着城墙跑边从怀里掏出一支勃朗宁递给楚盈盈。
楚盈盈接过枪后二话没说,立刻打开保险子弹上膛,一气呵成,动作十分娴熟。
见铁叔三人顺着城墙往山上跑,此时已有更多的士兵在朝他们开枪。
开枪的正是铁叔看到的那队士兵,而在城墙上站岗的一些士兵,也互相打了起来,显然这是发生了大变故。
铁叔带着楚盈盈和张天灵边跑边和追击的士兵互射,到是让张天灵开了眼界。这两人在夜晚仅凭火把的光线射击也是十分精准,已有十几个士兵倒在他们的枪口下。
无奈追击他们的士兵太多,至少有五六十人以上。张天灵此时也顾不上别的了,先拿出了山里仙那支破镜面匣子,开枪打死两个追他们的士兵后,就卡了壳。他只好再拿出周署长的那支小勃朗宁,与铁叔和楚盈盈且战且退,顺着城墙往山顶方向跑。
还没跑出几十丈远,楚盈盈和张天灵只有枪里带着的七发子弹,片刻就射光了。铁叔用的是镜面匣子,打了这半天,连预备的都算上,也没剩几发了。
眼看剩下的三十多个士兵就要追到近前,铁叔一脸决绝地对张天灵道:“天灵,你带着盈盈再跑出一里远的地方有个豁口。那里是山顶最高处,城墙矮,你们顺着豁口下去,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千万不要出来,,回头我再去找你们。
楚盈盈和张天灵都知道铁叔是想自己在这里挡住那些士兵,打算给他们争取一点儿逃跑的时间。可他一个人,又没有几颗子弹了,怎么挡?
“铁叔,我们一起走。”楚盈盈知道铁叔留下凶多吉少,武功再高,也架不住几十支步枪的密集射击。
“铁叔,盈盈说的对,我们一起走。”张天灵见情势危急,也顾不上自己身手暴露了,他自认还没把握一个人干掉几十个拿枪的士兵,但带着两人逃走还是可以的。要是在平原上,面对几十杆枪,或许难一点儿,可这里是建在连绵起伏的大山顶上的城墙,以他的修为,不是问题。
“盈盈,冒犯了。”张天灵话音一落,楚盈盈就感觉到自己被张天灵拦腰夹在了他的左臂下,没等她有所反应,就发现已经离开了城墙,转眼奔行在大山的沟沟岔岔中。
随着枪声的越来越远,楚盈盈也是越来越心惊。他发现自己和铁叔一左一右都被张天灵夹着飞奔,那速度比他家的道奇车还快。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工夫后,在一处山坳里,张天灵放下了楚盈盈和铁叔。
此时铁叔和楚盈盈还没有在震惊中完全清醒,都呆呆地看着他。
“铁叔,盈盈,我现在除了逃跑,还没本事一下子干掉那些追兵。”张天灵道。
“想不到你的轻功如此登峰造极,当世应该无人可比,可我为什么在你身上感觉不到一点儿武者的气息呢?”铁叔坐在地上,盯着张天灵问道。
“这个一两句话说不清楚,铁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事先没有一点儿察觉吗?”张天灵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发生叛乱了。”铁叔阴沉着脸道。
“那我爹他……”楚盈盈带着哭腔道。
“现在什么情况我们还不知道,如果没有搜山的追兵,你们两个呆在这里别动,我摸回去打探一下,然后回来找你们。如果有追兵你们就逃走,回头我们在歇驴坡汇合,我相信那些叛军不会找到歇驴坡去。凭天灵的本事,你也会没事儿的。”铁叔对楚盈盈道。
随后又对张天灵道:“天灵,不管你是什么人,我都相信你,照顾好盈盈。”
“放心吧铁叔,。”张天灵本想他去打探情况,但一想自己对凡间的这种兵家之事一无所知,所以认为还是铁叔去比较合适。他看得出来铁叔不但枪法如神,武功也是不弱的,一个人没有累赘的情况下,应该可以全身而退。
“铁叔,不管如何,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楚盈盈哭着道。
“放心,你们一定记住我的话。”铁叔说完,就要离开。
“铁叔,这几颗子弹你拿着,这枪太破,卡了壳,但这子弹还可以用。”张天灵把山里仙那支破镜面匣子里剩下的子弹递给铁叔道。
铁叔没空问张天灵哪来的枪,接过子弹后,便离开了。
“张天灵,你的枪哪来的?”楚盈盈在与那些追他们的士兵对射时就已经看见张天灵的枪了,只是当时事情危急,没机会问,现在就问起了。
“这支破镜面匣子是当初我被山洪卷走后遇上一小股土匪,是土匪头子的。这支勃朗宁嘛,是在燕京捡的。”楚盈盈不知道周署长丢枪的事儿,所以张天灵也没说实话。
“你杀了土匪头子。”楚盈盈肯定的道。
“嗯。”张天灵觉得没什么可不承认的。
“你不会是说你的绝世轻功也是跟茅山老道学的吧?”楚盈盈盯着张天灵的眼睛问道。
“咳咳!怎么说呢,这个,我以后再告诉你。”张天灵知道再说是跟茅山道士学的那就车轱辘话了,只好推脱道。
楚盈盈没问出什么来,很不开心,再想到父亲生死未卜,不由眼中又要滴出泪来,同时,身体也在发抖。
时下是年根儿,又是在夜晚的大山里,十分寒冷。张天灵把自己身上的棉袄脱下来后,披在了她身上。
楚盈盈是冷的很,但见张天灵脱了外面的棉袄后,上身只剩下一个对襟汗衫了,便极力推辞起来。
“我实话跟你说吧,我的内功比铁叔还强一些,这点儿寒冷还奈何不了我。”张天灵笑着对楚盈盈道。
听他这样说,楚盈盈这才注意到这厮还真是一点看不出来冷的样子,也想起了张天灵带着铁叔和自己跑了那么久,好像停住后脸不变色心不跳,连一滴汗都没有。
其实张天灵现在还不能做到寒暑不侵,他只是暗中运转真气在抵御寒冷而已。真要做到这种寻常寒暑不侵,至少得修行到筑基修为,还只是局限在神州这种界面。
“你修炼的到底是什么功夫?”楚盈盈已经在修炼古武,当然对功夫感兴趣,便问道。
“一种练气的功夫。”张天灵道。
“我要是说让你传授我,你是不是还会说这种功夫一不小心会走火入魔,然后嘴歪眼斜,最后四肢瘫痪啊?”楚盈盈看着张天灵挪揄地道。
张天灵估计那次事后铁叔肯定跟楚盈盈解释过,她已经知道这种现象只有修炼古人的才有可能出现,不由尴尬的一笑道:“传授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修炼这种功夫很麻烦,需要一些稀有之物辅助。”
“什么稀有之物?我可以让我父亲帮着找……”楚盈盈一想到可能发生了叛乱,父亲生死未卜,就突然住了口,一脸的忧虑。
张天灵对凡间这种兵家之事不了解,也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安慰她,好在不久铁叔就回来了,不但回来了,还带了一队士兵,全都举着火把,高声喊着楚盈盈和张天灵的名字。
楚盈盈看见铁叔后,第一句话就是问他的父亲怎么样了。
“放心吧,镇守使没事儿。”我们这就回去。
原来今晚的事儿是楚镇守使的副官刘更五弄出来的,他勾结敦莫镇守使的一个姨太太的小舅子,想趁楚镇守使喝醉之机发动叛乱,带走这支人马自立山头。而这事儿,敦莫镇守使并不知情,完全是刘更五和那个叫耿三的人一手策划的。
时下的神州军阀割据,谁有人有枪谁就是大爷。这种叛乱的事儿并不新鲜,很多地方都发生过。
耿三一直打着敦莫镇守使密使的身份与刘更五暗中拉拢楚镇守使手下一些大头目,许以重金。两个人在经营了半年之久后,认为时机成熟了,这才动手。不料被他们收买过的一个大头目临阵倒戈,以至于功归一篑,刘更五和耿三最后带着十几个人逃走了。
虽然有惊无险,但一场混战下来,楚镇守使麾下的这路人马也伤了点儿元气。
楚盈盈第二天就送给了张天灵一支崭新的镜面匣子和一支崭新的汉阳造步枪,还笑着说张天灵可以给山里仙用过的那支镜面匣子建个坟墓了。
张天灵虽然不是很喜欢这种热兵器,但经过昨晚的事儿后,觉得枪这玩意儿有时候还是挺有用的,就收下了。
楚镇守使的旧伤已经完全消失,张天灵便想告辞,不料楚盈盈却想留他在一段关过年。
张天灵当然不会留下,他和楚盈盈只不过是老同学,现在是比较要好的朋友,怎么可能随意就在人家家里过年呢?
不过他也没想离开一段关后回歇驴坡,他已经不是凡间的那个张天灵,而姬小娟的父母根本不知道姬小娟和李庆威的事儿,还一直把他当未来女婿呢。张空失踪了,他回去肯定得在姬家过年,他认为也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