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却有一阵淡淡的香味飘到鼻子里,那是……
只听背后“咯咯”一笑,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哈,看你吓得那个样子!”
是钟晴儿的声音。我把已经僵掉的脖子重新化掉,咽着口水,努力的,转回头看。果然是她,一张俏丽的脸,大大的眼睛,乌黑靓丽的头发搭在高耸的胸前。
我一下目瞪口呆,久久说不出话来。
“怎么,我是鬼吗?”
再三确认下,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掉下来,我苦笑道:“怎么是你!我擦了个擦啊,吓死我了刚才。”
她小腰一扭,转过身去,我也从梯子上下来,跟着她问:“你怎么进来了。”
她白了我一眼,接着笑:“你在里面,我当然要救你出去了。”
“啊,英雄救美。啊,不对,是美女救英雄。”
她扑哧一笑,接着翻白眼:“你是英雄么,凭什么被人救的才是英雄?”
我也笑:“不然的话,那你就是英雄,我当美女好了。可我又不是女人。”
她哼了一声:“你这个人,没想到这么油嘴滑舌。”
我连忙说:“还好还好。”又问:“你怎么进来的,你有钥匙?”
她虚空点点我的脑门说道:“这次算是聪明,没有钥匙我是怎么进来的?”
“哦,哪儿来的?”我边跟在她后面,边问。
她也不回答,径直去拉门,没想到,大门已经锁了。再使劲拽了拽,果然牢牢锁住了。
钟晴儿眉头皱了皱,透着门缝往外面看,没看到什么,我也凑过去瞧。
后来我才知道,钟晴儿他爹,就是那个钟子健因为不放心,又折回来瞧,发现门没锁,猜想自己大概是走的时候太匆忙,昏了脑子,于是又把锁给锁上了。
这下好了,我和钟晴儿两个人被锁在院子里了。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远墙外的树冠已经看不见了,几只乌鸦在树顶上绕来绕去,看来是准备归巢了。我朝着院墙看了看,说:“这不是还有梯子吗?咱们爬梯子出去。”
钟晴儿朝着墙头指了指,说:“墙上那么多玻璃渣子呢,老长老长,都是我爸栽上的,怎么出去?”
这事儿我倒是忘了。
“刚才你还要翻墙头,我就知道你翻不过去,从这个侧屋屋顶上去,结果还是要过墙头的。”
我一想也是。不过刚才确实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但是现在这个事儿是不能再提了,我在一个女孩儿面前,岂能那么怂?要装成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汉才行。
所以,这个时候我也不能没主意,在她跟前成了唯唯诺诺的小跟班,那哪儿行?
于是我找了条破板凳坐了下来,托着腮帮子作沉思状。
“怎么,你不打算出去了?”她见我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走过来问。
“这怎么出去?”我反问,看她有什么好办法。
“也是。”她也坐了下来。
板凳一边破损的厉害,还有一些楔子露出来,所以她坐得离我很近,那股熟悉的淡淡的香味又传到我鼻子里,闻起来令人沁人心脾,闻久了,简直是有些心醉。我忍不住就朝她那边靠了靠。
她没有动。
我用余光打量着她的身体,特别是裙摆之下那双光洁细滑的腿,在刚刚升上来的月光的照耀下泛出微微的光泽,我忍不住有些心动,但这个时候又不好太直接。
只好没话找话:“这个院子真的好奇怪,你不觉得吗?”
“当然觉得。”
“哦,对了,那个断掌……”
“你别说那个,我好害怕。”
“它就在那个柴火堆里呢。”我俩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共同朝那个方向看去。
一说起那个可怕的人的手掌,我们就都没话了,只好双双静默不语。我的胳膊挨着她的腰,从空旷的衣服就能感觉出来,她的腰很细,按照这个姿势,一般的人我早就碰到腰部这个位置了,但是,我现在却碰不到,它一定在远处,很远,我要碰到它,要很努力才行。
我就这样努力着。
钟晴儿忽然一闪,问道:“你要干什么?”然后身体迅速往旁边一侧。
我这才回过神来,低头瞧自己的姿势,已经扭曲成一股老树盘根。我觉得自己又好笑,又觉得有些羞愧,刚刚想解释,忽没有坐稳,凳子的一头翘起来,一下把我摔倒在地。
同时倒地的还有钟晴儿,她被我压在地上。
她“哎哟”一声,第二声还没喊出来,我的脸已经贴上住了她的脸,身体被我压得结结实实。
瞬间,我就觉得自己飘上了天,那种感觉和滋味简直是不可描述,一股电流从头到脚、从脚到头电麻全身,最能够直接感受到的,就是她丰满的胸部,还有她口中喘气喘出来的兰花一般的气息。
她想要把我推开,却推不动,急得要喊出来了。
我却装作被凳子磕到了,身体没办法动弹,嘴里面只“哎哎”叫着,“疼,好疼。”
她一听我说“疼”,就冷静下来,问:“哪儿磕到了吗?”
我心里有些得意,心道:“哪儿磕到了,大概是心里面磕到了,这个情形,真是梦寐以求啊……”
我没回答,轻轻抓住她的手,就要吻上去,但她的手冰凉冰凉,凉得就像是没有任何温度一样,一下就忍不住松开了。
见我爬起来,她大概猜到了原因。两个人同时怔在那里,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叹了口气。
“生把火吧,我觉得好冷。”她轻轻说。
我这才回过神来,“对对,你身体这么凉,是应该好好烤烤火才行。”
她脸色温和下来,从刚才的愠怒转为笑容。她笑起来真好看,用笑嫣如花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生火这件事自然是我来包办,院子里的乱柴不少,不难找,只是藏着断掌的那堆柴火我是不敢靠近的。
一会儿的功夫,我弄好了火堆,两个人就坐在火堆旁,就像是上学的时候我们举办的篝火晚会一样,只不过这个时候,只有我和钟晴儿两个人。
她把脸放在膝盖上,在火光里映照着,显得更加的精致和动人,我还是没话找话,“你感觉还好吗?”
“好。”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白天的时候,你不是让我摸吗?”
她忽抬起头来,问:“摸什么?”
“摸你的心啊。”
“哦,我忘了。嗯,别摸了。”
“……摸了也是那个样,没心跳。”她又加了一句。
我顿时吓了一跳,叫道:“没心跳?怎么可能?”
她看了我一眼,放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是啊,就是没心跳。”
“我不信。”
她不置可否。
我怎么也不可能相信,眼前这个活生生的大姑娘,是个大活人,怎么可能没有心跳。
不过再细想想,前几天我看见她那个诡异的微笑,然后生了病,然后我父亲又去看了她,说她的情况很严重,不然的话我爷爷怎会离家出走?
我忽然觉得有些害怕,刚才我是某些虫子上脑,完全没有想到这一些,反而跟她厮磨了好大一会儿。
她到底是个死人还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