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还记得先前我们在还阳道看到的那只怪手吗？”
“当然记得啊，怎么会不记得，都快吓死了，你现在要是不提，我都快忘了，因为先前每次想起来的时候，都会晚上坐噩梦。还是努力忘了的好。”
我叹气道：“其实，那个怪手，就是刘湘。”
“什么？”白绮吓了一跳，眼睛本来就大，这一下就睁得更大了。
我看着她的表情，笑着说道：“你怎么这副表情，倒是把我吓到了。”
白绮以为我说她表情丑，不敢再睁大眼睛，急忙问道：“怎么回事呀，我都不知道。”
“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其实，刘湘在我们来的一个多月前，就已经变成了玉娥娘娘，你还记得，那个墓碑上写的就是‘玉娥’吗？那就是刘湘的真实身份。我和胖子，都是写的原名，而二伢子，也是写的他真实的姓名，后来通过他跟他老爹那个事儿已经证实了。而刘湘也早已经换了身份。她变成了‘玉娥’，还阳道上的那些坟墓和墓碑是不会说谎的，它大概在用一种方式来表明自己的前生今世，不管是怎么改名字，真实的姓名是免脱不了的。”
“哦，原来是这样。还有呢？”
“还有？还有就是刘湘一开始根本就是在骗我们，在那个大庙里，她装成被李家的人绑住了，然后我们救了她，跟随我们去还阳道。这里面，其实是……”
“什么？刘湘是坏人？”白绮朝着后面的方向看刘湘，但我们已经走出来很远，已然看不到他俩了。
“你现在才知道？”
“是你们一直没有说啊！”
“我还以为你知道一点儿呢。”
“还有什么，快说啊，我都快急死了！”
我笑道：“我还以为你这个大警察早就推测出来一些，原来根本就一无所知。”
白绮说道：“刘湘是有些不对劲儿，但是只是掩饰得很好，说实话，我是稍微有些看出些端倪来，但对于刘湘是李家一伙儿的，我却从来不知道啊。”
我苦笑道：“这件事情怪我，从李家牢房救你们出来的时候，就应该直接告诉你的。其实，刘湘不光是变成了玉娥娘娘，而且，她还拜了师父，而她师父呢，又是和李家有什么瓜葛，李家想要抓住我们，于是就派刘湘来引诱我们上当。在牢房里的时候，我去了胖子的房间，是苍苍帮我隐身的，然后，就听到了刘湘和胖子的对话。一开始刘湘让胖子加入他们的队伍，胖子不愿意，后来刘湘就用各种手段引诱他，当然不是那种引诱，跟他谈过去，跟他谈条件。”
“后来，还没等胖子表态，就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我跟一个老头关在了一个房间里，然后，又是吃药什么的，这个事情就不细讲了，有空再说。老头对我恩将仇报，打了我一掌，跑出去了，然后我的功力也没消失，把胖子和刘湘包括你都救出来了。这段你是知道的，对不对？”
白绮点点头，说道：“刘湘和胖子谈话那段你没说过。”
“总之呢，她和胖子聊天的内容我都听到了，一个字都不漏。而且，他俩都不知道我是在旁边的。刘湘那天和果儿姐姐对战以后，不是好像体内受伤了什么的，我给她治疗以后，她说的就是这么事情，一点儿也没隐瞒我。说她是怎么认识师父的，怎么入了门，怎么接受李家的邀请。但对她来说，这些都是报答师父的知遇之恩。”
“那刘湘现在，是不是我们的卧底呀？”
我摇摇头，说道：“也不能这么说，既然她对我坦然说了，就说明，她已经痛改前非，认我们当自己人。不然的话，她说那些做什么，而且，在关键时候还救了我。果儿姐姐不是要我的手掌吗？如果不是她，我早就成了残废了。就凭这个，我就得承他的情。”
白绮点点头说道：“那倒是，不过，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跟我说！”说完白绮就冲我胳膊上狠狠打了一拳。
我笑道：“只是没时间跟你说罢了。”
“胡说！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难道少吗？是你不说罢了。说不定你还藏着什么心思呢。”
“什么心思？你说的话我又听不懂了。”
“什么心思你知道，你是瞧着人家漂亮呗，身材又好……”
我无奈地笑道：“老说这种话真没意思，这就是我告诉你的目的，我的意思是说，刘湘已经成了玉娥，你知道玉娥是什么意思吗？”
白绮摇摇头，问道：“什么意思？”
“恐怕是不能结婚了。”
“啊？”白绮一脸地惊讶，又接着问道：“为什么呀？”
“她现在已经不是凡人了，懂了吗？你见过哪个神人会结婚生孩子的。”
“所以……所以……”
“所以，她和胖子是成不了的。”
“那胖子、胖子他知道吗？”
我摇摇头，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说道：“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比较坚持那个孩子是胖子的主要原因。”
白绮点点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怎么，那个什么还阳道会有那么奇怪的坟头，你提起来了，我才想起来，先前都一直不敢想的。”
我挠挠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那个还阳道是师父的修炼之地，师父在江湖上名气好像比较大，很多人都认识他，像是百松子，千叶子，不是都认识他么？”
“百松子是谁？”
“就是在牢房里，害我的那个老头儿。”
“哦，他为什么要害你。”
“我也不知道，我先前还帮助过他呢。”
“所以说，……所以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只好点点头，其实那个老头儿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只好把他当成恶人不用以常人度之这样的解释吧。
可是，白绮一提起还阳道，我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心里，但又不摸不清它到底是什么。
还阳道上为什么竖着那么多碑，这是个问题，当时忘了问师父了，可能师父有他的道理，但是另外一个问题是啥来着？
想了半天，实在是想不起来了。我这个脑子，现在越来越混了。
这时候，只听白绮若有所思地说道：“不对，不对。”
我转过头来问道：“怎么了？哪儿不对？”
“刘湘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我的意思是说，是从洛阳来到这里的？”
我想了想，说道：“应该是和我父亲差不多一个时间。”
“那她应该知道你父亲在哪儿呀？”
我说道：“这个，刘湘却没有谈起过，她只是说，我父亲被李家的人转移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了，这一点，在李家牢房外面的时候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呀。”
见白绮沉默不语，我问道：“还有什么问题？”
“我总觉得哪里有些古怪，对了，刘湘跟胖子的对话，和跟你说的能对得上吗？”
我略微有些尴尬地说道：“唉，差不多吧。”
白绮似乎见意识到了我的心思，问道：“什么叫差不多？”
我只好说道：“是这样的，我也不瞒你了。刘湘跟我说的，跟胖子说的，大概是一个意思，都是她先前的遭遇，然后觉得不应该辜负她的师父什么的，总之，先前的生活给了她很大的打击，现在，她因为成了玉娥，好像叫什么十二代玉娥，然后又碰到了她的师父，师父呢，看来也对她不错。所以，她就打算依照师父的意愿行事，本来她是想用手段把我们一网打尽的，特别是我，所以呢，就去说动胖子。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是不是她跟胖子说，她对你有心？”
“放屁！”我忍不住说了粗话，但马上意识到白绮是个女孩儿，怎么能够这么骂她，立刻连连道歉，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不是我想要说的。”
白绮转身离去，我忙紧跑两步，拉住了她的袖子，这时她才停下，说道：“卫诚！你要是再敢对我骂脏话，我就轻饶不了你！”
我赶紧道歉，说是口不择言之类的，还说道：“要是再骂你，我就把我的舌头拔下来送给你。”
白绮白了我一眼，说道：“我要你的舌头做什么？你接着说。”
“刚才说到哪儿了？”
“胖子，她和胖子聊天的事儿。”
“哦，是这样的，本来，唉，本来我是不想说这个事儿的，但是既然提起来了，也就不瞒你了。当时，她让胖子加入她队伍，但是，但是一开始胖子不同意，后来，刘湘说，她那里有很多古董什么的，胖子这个时候口气有些松动。但是，其实我也不怪他，胖子这个人，视古董为命……”
“哎哟……”白绮大声说道，“你这个人可真够心大的，难道就要为了古董能出卖朋友吗？”
我两手一摊，说道：“他也没出卖呀？”
“可是，刚才你说，他态度暧昧是什么意思？”
“当时他们在聊天，聊天完了以后，我就去了老头那个牢房，所以，也没听到什么……”
白绮盯着我的眼睛，看得我心里面有些不安，问道：“为什么你先前不跟我说这些事儿？”
我结结巴巴说道：“因为……，因为我觉得这些事情不怎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