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有些犹豫。从先前的他心思上来看，他既不想趴下扮演什么动物，又想着通过什么神话人物来给自己争福利，但这个狗怎么扮演，这个大概是个难题。
狗里面有过什么神仙？似乎没听说过。《西游记》里倒是有神犬，但那是二郎神的神犬，也是趴在地上的，没有过像是变成人的。好像，除了《西游记》以外，其他的神话故事里也没有什么狗神仙。
想到这里，我倒是忽然有了这个新发现。对啊，有各种各样的动物神仙，有狐狸精，有兔子精，有猴精，有猪精，但为什么唯独没有狗的呢？
这时候，酒席也已经撤下去了。胖子正在抹着嘴、剔着牙犹豫，台下有人喊道：“趴下！趴下！”
接连几个人也跟着喊道：“趴下趴下！扮演狗！快！”
胖子的行为似乎引起了众怒，但他似乎一点儿也不害怕，笑着说道：“好吧好吧，既然刚才已经舒服过了，现在难受点儿也不为过。”说着，真的就趴在台子上，“汪汪汪”开始叫起来，还不停地扭动屁股，表示这是摇尾巴。
看到这里，刘湘忍不住皱眉说道：“他这是在干嘛？”
白绮说道：“他们这些人欺人太甚吧，要不要下去帮忙？”
我连忙阻止，说道：“先看看再说，他在上面未必是受罪。”心里面又想：你们是没看到刚才那些，否则的话你们会同情对方了。
胖子爬了几圈之后，已然是累得气喘吁吁，抬头问道：“我是不是要扮演狗的一生？”
“是啊，只有扮演地生动，神婆才会满意。”
“哦，是这样。”
“那狗拉秧子要不要扮演？”
“什么是狗拉秧子？说清楚一点儿！”
“就是狗交配呀，这么重要的事儿，怎么能够略过？”
“这……”那两个女尊从却一下子哑火了，相互看了几眼，不敢接话。
胖子生气道：“你们是不是不尊敬神婆？是不是就要我假表演敷衍过去？你们以为狗拉秧子很脏吗？我觉得那是繁衍后代，是重要的一件事。你们觉得脏，那是心思想歪了，没有领会到神婆的根本教义，天下万物，以玄牝之门为要。懂吗？”
我擦，胖子还能拽文。
“我是扮演公狗，你们找个人来扮演母狗，来一下狗拉秧子，这是对神婆的交代！”
那两个女尊从不敢说话，但凡是只要胖子把神婆抬出来，她两个就不敢违抗。
那高个儿对另外一个小声问道：“怎么办？”
“要不，你先来。”
“你先来！”
“我不！太丢脸啦！”
“快点儿啊！”胖子扭头瞪眼瞧着她俩。
那矮个儿女尊从对着高个儿耳边说了两句什么，那高个儿十分委屈地点了点头，趴下来，跟胖子一样，双手双膝着地！
我见台下为首的那几个老头气得胡子发抖，但又不敢怎么样，要不是举行这样一个仪式，估计早就吐血身亡了。但对他们来说，可能是最为重要的祭礼，在神婆面前，他们不敢有丝毫的不敬，只能任凭胖子在上面瞎搞。
胖子和高个儿女的画面看上去十分地不堪！
刘湘和白绮同时气得咬牙切齿，齐声问我：“你管不管？”她们是同情台子上那个女孩子。
“什么？”
“就任凭他这么胡闹？”
“先瞧瞧再说。”
“啊？你这个人……”白绮问道：“你是不是拿着当一个有趣的热闹来看啊？”
我正色道：“你们来得晚，没有看到刚才他们对郑晃怎么做的。”
“郑晃？他找到了？”
我点头，说道：“郑晃被他们抓来，跟胖子一样，要做什么世俗人，要进行表演，但没想到一开始因为念错了词儿，被打下去了。后来就是胖子被抓上来了，他们本来也很粗暴，但胖子只能用这个办法来，不然的话就跟郑晃一样被他们侮辱。你以为这是什么？他们是把不信教的人抓来，用这种方式来逼迫他们信教，也通过这种方式来加深这些教徒对教义的理解。哪儿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两人沉默不语。
我指着台下那些人，说道：“瞧到他们了没有？他们可有一个是笑的？”
白绮指着西面说道：“怎么没有？那里就有一个人笑。”
“要从大体上来看，瞧瞧前面坐着的那些，那几个就是主要人物，看他们的表情，哪个不是咬牙切齿的？明白了吗？胖子是被他们胁迫，本来他们是要给胖子洗脑，但是，胖子却把他们玩得团团转，没听见他老是把‘神婆’放在嘴上，只要一提她，胖子就能够反败为胜，你以为现在他是在搞什么把戏，其实，这是在摆脱惩罚，顺便作弄一下他们罢了。”
我知道这套说辞并不能真正把事情圆下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一个小姑娘和他表演狗交配，这件事也确实太羞辱人了。不过，胖子的脸皮也真是够厚，全然不拿这个当回事儿。要是换了我，大概也做不出来。
胖子回头怒声道：“怎么？这么不配合？神婆……”
那女的吓得结结巴巴，说道：“是、是、是，是我刚才没注意……”
这大概是我见过的，不对，应该是在场的所有人见过的最奇葩的一幕，两个人，一男一女，在台子上表演公狗和母狗交配，而且，还表演地这么正式，表演地这么投入，而台子下面的观众们，却又感到愤怒，一个个绷着个脸，恨不能把胖子给吃了。
不光是他们，就连白绮两人也看不下去了，两个人眉头紧锁，刘湘把脑袋靠向白绮的肩头，白绮一个劲儿地拿眼睛白我，意思是让我想办法。
我能想什么办法？
而且，胖子也算是仁慈，先前在扮演猪和牛的时候，可没要交配什么的。这个时候倒是想起来了。不知道下面他还要怎么胡搞，不过，看起来，这家伙在台子上倒是弄得挺高兴地，表演结束后，胖子恐怕要遭罪，因为瞧瞧台下的人，以及台子上后面那些先前表演傩的人的表情就知道了。胖子一定会好不到哪儿去的，到那个时候我再考虑出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