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前大将军分析战报的时候,就已经说过,对方人马最多不会超过十五万,因为敌方明明是一个小国,哪儿来的这么多军队?但,军报是不会弄错的,有多少人,就是多少人。这可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十万打四十五万,而且还是诱敌深入,这下可算是一败涂地了。
这几天我研究地图,把地形背了个滚瓜烂熟,又通过传令兵从前方传来的消息,大概规划出几路大军以及大将军的所在位置。而在右路军以及大将军军队中间,明显有一个很大的空档,而这个空档,往南下来,正好直插我们这个石头城!
前方已然自顾不暇,哪儿会顾得上我们?但听夏太监的说法,他们死活都会保护我们,所以,还可以暂且安心。
这真是太监之言,太监之言哪。前方将士都已经自顾不暇了,怎么会挥兵回来救我们?有这种想法,简直就是胡扯。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夏太监说了,把“胡扯”掠去。一番话下来,夏太监脸色吓得更白了,一时间没了主意,忙问我怎么办?
我把李艮叫来,这家伙一直在跟我随军,也没帮上什么忙,这个时候,我吩咐他赶紧收拾东西,撤出石头城。
夏太监更害怕了,问撤出去,然后去哪儿?
我坚定地说道:“离这个空档越远越好!我们就在这个伏击位置,如果此时不走,到时候被包围了就麻烦了!”
夏太监这时候也没什么主意,一切都听我的。正当我们刚刚出了城门之时,前方又传来消息,大将军被围困在狮子山,而狮子山只离我们二十多里地。
就是说,我们如果跑了,往后退,那么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将军被困死。
要是我们往前冲,大将军就可以多四千人马。
夏太监怕死,这家伙本来就是来这里混军功的,什么经验都没有,只知道喝酒跟聊天,再加上讲笑话,此人是靠不住的。这时候只能由我自己判断了。
我叫来李艮,问他如何盘算。李艮也毕竟是没有带过兵打过仗的,如何给我出主意?
对方是比我们多一倍的兵力,而且,还把大将军围住了。也就是说,围困他的这一只兵力,最起码也有二十万,兵书上说: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没有数倍于对方的兵力,是不会轻易进行围堵战术的。而先前被围过的几路大军,如果没猜错,那大概就是被消灭了。
这样一来,此次战役就是一败涂地了,大将军很有可能性命不保,而我们,如果按照撤退计划,也顶多就是原路跑回去,跑回京城。这个,可算是败仗啊。
我和老夏不光什么都没有,还有可能一辈子被戴上败军之将的名声。这个耻辱可要不得啊。
可是,我们这里一共才四千多人,加上那些随从之类的,也决然超不过五千人,如果再上去,那就只能是羊入虎口了。
这可怎么办?
这时候前方探子来报:抓了几个舌头,据悉,前方围困大将军的敌军有二十二万之众,大将军几次突围未果。
难道大将军要死在里面吗?我这个出师未捷的人,难道就这么跑回去?
不行!还是要试一试。看着军士们举着的火把,心里面忽然起了一个主意,于是命令李艮:“带一千人去城内,把所有的牲畜都抓来,一个都不许留,左参将去带两千士兵,去砍柴,看得越多越好,做成火把,右参将带领五百军士,去打水,每人装满水袋。”
虽然他们不知道什么意思,但军令如山,一下命令,他们马上应声而去。夏太监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神色不定地看着我。
我笑道:“夏公公,咱们给他来个疑兵之计,如何?”
“全凭你的吩咐,咱们不回去了吗?”
“回?回去哪儿?您没瞧见,这个黑洞洞的,咱们就是从这里退回去,也不知道路啊,与其这样,不如冲一冲,把他们吓跑,咱们和大将军汇合,这样不仅能够救了大将军,而且还能救我们自己。”
“那个,那个好吧,你看着办,万一不行,咱们得走人啊。”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其实,我心里哪儿有什么数。对方正在我们的西南方向,我已经准备要上前拼上一拼了,赌得好,或许能够救出人来,赌不好,大概这些人都要葬送在我的手上了。包括这个肥头大耳的夏太监,是先跑了,难免会动摇军心,而且此人是圣上身边的人,我又没法正儿八经的拿他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