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钱进有些不耐烦了,我们这才跑了过去,他从丽丽的手中接过那两片竹简,有模有样地对照着手中的罗盘,又向前走了两步,伸手在一块突出的石尖上摸了摸,又回头看了看身旁不远处的两棵小树,阳光不偏不倚地照在两棵小树的正中,他的另一只手在另一个对称的石尖上摸了摸,阳光映在石壁上的阴影弧线正好穿过两个石尖,他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地上,两手同时握住两个石尖,轻轻地向两边掰,就听“咔嚓”一声,眼前的一块石壁慢慢地向两边裂开,形成了一道拱形的石门。
石门被打开后,一股凉凉的白色冷气从里面冒出,让我们都禁不住打个冷颤,这时候,天也阴了,所有的光芒也不在了,阴冷的山风袭来,身旁的两棵小树被吹的乱晃,站在石门前的我们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快趴下,”钱进突然大叫道,我们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就看到眼前一条通体金黄的绳状物体从里面窜出,眼见得越来越近,我们这才明白,就在我趴下的同时,那条金黄色的绳状物体整个从里面钻出,我们定睛一看,竟是一条黄金大蟒。
那大蟒在空中盘旋了一阵后,竟一跃从谷底直奔云霄,几乎要把本来就不怎么大的一块天遮住,这一下,天变得更暗了。
那大蟒又原路返回,看着谷底下的这五个人儿,张着血盆大口,似乎要把我们吞掉一样。嬴风的反应比较快一些,他从地上爬起,先于那大蟒一步逃进石门中,在里面喊道:“快进来。”
当大蟒的长舌离我们的身体还不到一米的距离时,我们还是比它快了一步,全都“滚”进了石洞,那大蟒也不着急,它的身体似乎比刚出洞时大了许多倍,大的洞口只能容下它的头。
我们不敢马虎,生怕它的长芯子‘吸’到我们,我们快速地向石门的深处跑去,然而越是向里,就越黑,直到黑的我们不敢再走一步。
“钱进,你是怎么搞的,你怎么把这么个大家伙给放出来了啊?”我质问着钱进,钱进却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他只是笑了笑,道:“我打开这石门,目的就是要放它出去,它要是不出去,我们怎么进来?”
“我说你们一个个神神叨叨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有些扛不住了,我这话,显然是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的。
“这大蟒是赧王妃的忠实家奴,也是为她守墓的主要生灵之一。”雪儿道。
“不过,我说金哥,你现在的这个样子,真的是很好笑。”嬴风就像一个大姑娘,“咯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我没觉得我哪句话说的不对,我见没人再理我,也只好悻悻地坐下。
“我说福金,你哪一点都好,就是太多疑,真的让人挺心烦的。”丽丽道。
“难道真的是我多疑吗?”我十分不解地在心里问着自己。
钱进坐在最里边,他从包里拿出火柴,划着了一根,向里面一扔,借着微弱的火光,我们看到,在石洞的上方,悬挂着几个长短不一的钟乳石,石洞的下方,是软绵绵的细沙。火光转瞬间就熄灭了,我们能看到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好家伙,幸亏俺们没再往前跑,要不然,脑袋上非被穿几个大洞不可。”坐在地上的我道。
钱进手里的罗盘指针在一个方向不断地摇晃,那个方向,就在洞口深处。
蛇的身子是软的,它还是钻了进来,一步步地逼向我们,我们也只好小心地往洞口深处移动。
“不管那么多了,还和刚才一样,往里滚,应该没危险。”最里边的钱进道。
说完,他再次点燃了一根火柴,在手里拿着,那大蟒看到了火光,便闭嘴不动了。趁这当口,我们快速地向里面滚着,大概滚到钟乳石下边时,那大蟒又开始向前移动了。
钱进自嘲道:“还用什么火啊?有它在,我们不愁看不到路。”关键时候,这小子的头脑还蛮机灵的。
那大蟒通体金光闪闪,映得整个石洞亮如白昼。只是,它太大了,移动的速度相对来说,有些缓慢。
那大蟒再次张开大嘴,吓得我们不得不再向里爬。好在石洞不是笔直的,要不然,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五个都得成为它的盘中餐,你想它在这洞中这么多年了,想必距离上次吃饱,应该是有相当长的一段日子了,这眼见得就要到嘴的‘美食’,它岂能轻易的放过。
石洞在里边拐了个弯儿,整个石洞好像也比洞口大了很多,那大蟒爬到钟乳石旁后,突然发怒地抖了抖身子,那些钟乳石都被震掉了。害得它也落了一地的‘鳞片’。
那大蛇的去路被这些掉在地上的钟乳石挡住。它的意思好像:你们不让我吃掉你,那你们也别想再出来,等我困死了你们,再慢慢地享用也不迟。
“它不是能变大变小吗?为什么不进来吃我们?”钱进道。
“我说你这小子,怎么?你还盼着你被它吃掉啊?”嬴风道。
我看了看那大蟒的举动,道:“依我看,它并没有单纯的想把我们吃掉的意思,肯定是另有原因。要是想吃掉我们,之前它不是没有机会。”丽丽也赞成我的意见,她道:“福金说的有理,它这么做,一定是不让我们出去,它堵在门口,一定是让我们进去,帮它揭开这里面的秘密。”
“嗯!”那大蟒似乎听懂了我们的谈话内容,哼了一嗓子后,不停地点头。
“它堵在这里,只是不想让我们半途而废。”雪儿又补充了一句道。
“那还等什么啊!往里走啊!”我催促道。
大蟒从一地的碎石中探出头来,往一旁吐着长长的芯子,那意思就是在告诉我们:“你们尽管进去吧!”
我们听从了它的‘意见’,借着它脑袋上的光,向石室的一侧走去,越往里走,视野就越开阔。
我终于看到了我梦中的那口巨大的石棺,只是上面坐着的,不是钱进,而是一具被石化了的‘尸体’。
尸体上的衣物还依稀的可以辨出,石化的尸体头部还残留着些许的毛发,根据尸体上着装的衣物可以看出,这应该是具女尸。
除了这口巨大的石棺外,正如我梦中一样,周围还分布着大大小小的石棺十数口,且每口石棺上,都坐着一具被石化了的女尸。
走近一看,着实又把我们吓了一跳:每具女尸的脖颈处,都缠着一条不长的小蛇,如果不是我们靠近,它们根本就不会动。
若不是我看的出来守在门口的那条大蟒并非恶类,我早就吓得水裆尿裤了,可是当我们看到这些小家伙时,我真的是害怕了,一动也不敢动。
“这些女孩子死去时的年龄应该不是很大,”雪儿道,“她们生前应该都是这墓主人的婢女,死后都被用这种方式殉葬,真是太残忍了。”雪儿一边说,一边感慨着。
“这算什么,比起秦始皇那老儿的焚书坑儒政策,这简直就是小菜一碟。”钱进完全没有顾忌到嬴风的情绪,顺口说道。
这当然触及到了嬴风的感受,他有些听不下去了,假意咳嗽了几声,以此来制止钱进的高谈阔论。
“我说你们就别在那儿卖弄学问了,”我说这话时脸上露出了难以形容的颜色,“快看看我的腰上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