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不是想不通,什么人能在极其短的时间内撤掉如此牢实的石刻扶手吗?我想到了这个人是谁,这个人,应该就是小香鼬首领画的那个抱猫女人!”
“嘘!”突然钱进紧紧捂住了我的嘴巴,用手臂圈住我的脑袋,声音压得很低说,“你说得对极了,但是我们说话不方便!”我突然后悔极了。因为我们刚刚还说了,我们在那么隐蔽的藤蔓亭里讨论的话都被人偷听到了,眼下我们在这里的谈话,不也同样不安全?
总之,这里就是处处都不安全。我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某个人的视线中,耳畔旁。
“这里的抱猫女人究竟是个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厉害?”钱进偷偷问我。
“我也没有见过。我说兄弟,你还认定这个园子的主人一定是人吗?”我道。
“难道又是鬼?”丽丽吓的浑身直哆嗦。道。
“不,我一直怀疑这个这里所谓的主人,根本就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那口石棺!”
“噗!”我差点被钱进的话呛到,一口石棺,是一个天坑的主人?那不就是没有主人?
“你们还别不信,你脑海中一直认为那口石棺就是一个物件,顶多是一个神秘的物件。可是,万一不是呢?”
钱进的声音很小,我们之间的谈话几乎是耳咬耳。
“那怎么理解,这个石棺藏洞,是一块具有神秘力量的陨石砸的天坑,这块陨石很可能在眼下这个有天坑磁的深渊天坑中,然后,它创造了这里,这一切,又存在在这里,然后,它还是这里的主人?”我问。
“对!”他答。“怎么可能?”雪儿诧异道。
“怎么就不可能,主人不一定就是人,你懂吗?一种力量,本身就是最好的主人!”钱进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按照你的逻辑,石棺背后的主子,是一股神秘力量?”我问。
“对,包括嬴风的死,嬴风肉身被依附的东西,没准都是一股力量。甚至我的第二次生还,没准,都是这股力量!”钱进道。
“那它不是无处不在?”雪儿问。
“难道你没感觉到,它本来就无处不在吗?我们在天坑壁半腰谈话,都可以被偷听到,这已经是无处不在了。我们任何时候,任何动作,神不知鬼不觉地都知道,难道这不都是无处不在吗?”
“那它为啥还要利用嬴风靠近我们,圈套我们吗?”
“也许,它的无处不在,只局限在这个小圈子里。你可以想象,如果这股力量类似一种风,风可以到处刮,类似洋,洋也有很多分流!”钱进道。
“那咱们现在还耳咬耳的说个毛啊!对方无处不在,我们藏着掖着也是没用,好不如正大光明的公开挑衅呢!”我道。
“嘘,我只是猜测,猜测,金哥,不一定是事实!”我被钱进的观念吓得一身冷汗。不是惊恐的冷汗,而是一种,对于我无法理解的东西的深深畏惧。未知,不解,本身就是一种让人感到畏惧的事情。
“说点正经的,我准备背上嬴风的肉身,你可以二次生还,他,他或许也会!”我道。
“这件事情我们想到一起了!”钱进道。就这样,我们一拍即合。
“那我们还找出口吗?继续找下去,会不会咱们直接就死了!”
“金哥,你现在还以为我们现在不继续找下去,就可以不死吗?”钱进说得很对。那些去了陈家老宅盗墓的汉子,都死了,消失了。他们并没有接触更多的秘密,也许我跟嬴风第一次去那口枯井,到后来老哑头儿带着我们发现了砖石甬道的时候,我们这里的任何人,就注定了难逃魔掌。
“金哥,其实死亡并不可怕,我们每一个从出生不就是在时间下奔赴死亡吗?所有人的结局,都是注定要死亡的。只是中间的时间长短而已,这样想,你还觉得可怕吗?”钱进说了一句很有道理的话。还是有文化的人说话中听。
钱进的话一语中的,和我之前说给嬴风的一样。我们每一个人如此惧怕死亡,是否就像是一个新婚之前的娘子。面对人世间性事,因为没有触碰过,所以忐忑着。每一个人从生来,就注定要死去,既然结局都是一样的,又何惧之有?不同的,只是中间过往的时间,还有死去的方式而已。有人说,活着其实才是可怕的事情,死亡其实很美好,因为活着,就永远摆脱不了烦恼。
死亡,其实是解脱了这一切。现在摆在我们面前,有个很实际的困难,那就是背上嬴风的肉身。先不说背着嬴风的尸体平地走,时间久了都是个体力活,更何况我们是要顺着天坑那仅仅巴掌大的石刻扶手往下攀,实在是有些不切实际。
“不如,我们找个地儿先寄存一下?”钱进问我。我刚好也想到这点,只是这种地方,我们能找哪里?
“刚才那个藤蔓亭怎么样?”他说。“能行吗?”我问。“短时间内只能选那里,其实我跟你说实话,金哥,这个破他妈地方哪里都是人家的地盘,这里不是马路,行人很多。一般人不会来这里,来这里的,也不会是一般人,我们...”钱进抱怨道。
“我懂了,有人诚心要找嬴风的肉身,我们是藏不住的。”我道。
“对,但我们也不能因为这个就破罐子破摔,最起码,找个相对不好找的地方!”
“俺看,那个藤蔓亭也不一定安全,咱们在那附近谈论识破嬴风的事情都已经被听到了!”我道。
“那你说咋办,我们总不能寄存到藏洞中吧,那地方,连咱们自己都搞不懂,回头取是个麻烦!”
“不,就藏洞,咱们取麻烦,别人偷,也麻烦!”我一拍胸脯道。
“你想错了,能偷嬴风肉身的,也就是这个地方的主人。藏洞困得住咱们,困不住这里的主人,你这是与人方便,为难自己!”
“那这么说,咱们干脆连动都不动,直接就维持现状!”雪儿道。
丽丽突然间出了个妙主意:“不如,我们吊到最近一棵树上吧!”
我们四个就像是一个住在别人家的客人,手里有一样要藏的东西,但是在人家家里,哪儿哪儿都藏不住。
不过直接摆在人家眼前,还不如稍微藏个不上眼的地方。斟酌一番,也就是丽丽这主意了。我冲丽丽笑一笑,真想走过去亲她一口。
我们四个想找个东西把嬴风的肉身吊起来,想来想去,直接用他身上衣服就成。于是,嬴风的衣服被我们全力脱掉。
我顺便仔细看了一下,想确认他穿的这件到底是不是他的。
因为我们也怀疑过会不会有两个嬴风,其次,我想看一眼这个人,确定是不是他。但我随眼这么一看,竟然意外地发现了一行字!这行字差点被我抹掉,是用血写的,幸好已经干了。
钱进他们正在周围的树边找藤蔓,准备用藤蔓条子吊住嬴风,我刚要喊他看看这行字,但是在细看到这行字的一瞬间,我打消了这个念头。“小心你身边的人,所有人!”
我顿时毛骨悚然!
我身边...现在就他们三个了,这句话,是让我小心他们吗?难道这行字是嬴风留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