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进看出了我的心思,他说:“金哥,要不咱们先下吧!坚持到不行的时候再说,天无绝人之路,没准一会儿就会有地方让咱们休息了。”
“万一没有呢,这里可不是旅游景点,人家不会伺候咱们的!”我道。
“金哥,麻烦没来,你何必先想麻烦?”
于是,我们继续下。不过钱进的话总是很有道理,让人没有回复的词语。这次,我们真是运气太背了。我们竟然下了足足四五个小时,愣是干干净净到连个小坑都没有。我的手几乎麻木了起来,连钱进都开始喘了。
丽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累得脸上都没有了红晕。唯独雪儿,就好像没事人一样,我们休息,她就跟着休息,我们说爬,她就跟着爬,没有半点儿疲倦之意。到底是有功夫底子的人。
长时间持续一种高难度动作,反反复复,人处于时时刻刻的戒备中,整个人就跟要散架似的,根本撑不住。我们开始担心了,继续下到底部要多久?往下一看,依旧黢黑不见底,什么都看不到,我们定然不会很快到天坑底。
但我们最怕的,就是这条路之后的路径,连个一个半道上的平台都没有!倘若再没有休息的地方,我和画师都会因为体力透支栽入深渊,活活摔死。如果这样,我们只能原路上去。那简直是最操蛋的了,原路上去就我们意味着我们前边费的狗劲儿全部白搭,而且还要再次爬同样的时间。四五个小时啊!就我们几个现在的体力,支撑一个小时都够呛。
我们几人都已经进退两难了。最棘手的是,白天不是没有止境的,天总要黑的,那个时候,我们没有多余的手来举火把,寻找下一个石刻把手继续往下。我们绝对没有体力在原地待一夜。我们几人都停了下来,开始商议。
我率先和钱进说道:“钱进兄弟,我跟你说,有些事情并不是坚持就有结果的。咱们走了这么久了,这条路咋就一个休息地儿都没呢?该不会是这么多石刻扶手路,半道都没有休息的地方,唯一第一条有吧!”
“有可能!”钱进不慌忙地说道。于是我又问他:“你有啥主意没?咱们总不能最后被活活累死!”“我现在也没主意了。”没想我得到的却是这个答案。“一定要想想,咱们要是再这么下去,保不准手就麻木透支了,一个失手,就会摔下去粉身碎骨了!”
“福金哥,我突然有了一个主意!”虚弱的丽丽说道。
“啊?”我好像有了主心骨一样,迫不及待地问丽丽:“丽丽,你有啥主意?快说啊!”
“咱们干脆粉身碎骨下去得了!”她居然动了轻生的念头。
“哎呀!丽丽姐,你可别开玩笑啦!这个时候,可千万别说这话,太丧气了。尤其是这种场合,说话可得注意些!”在她上面不远处的雪儿说道。她从来没用过‘姐’这个字去称呼丽丽,到目前为止,这还是唯一的一次。
丽丽愣了半天:道:“好啦!好啦!我以后不说就是了。”一边说一边大口大口地咽着唾沫,“要是现在能有口水喝,能补充补充体力,最不济也能喘口气儿啊!多好!”她说的也对,这个时候,最亲的,就是水了。
“那感情好了!”钱进接过话茬子说道。
“嗯!”丽丽又咽了几口,哼了一声。
话又说了回来,离上次喝水,也不知过去几个猴年马月了。钱进也在下头,我在上头,我一直不好意思提出来,说喝水的事,怕的就是分散大家的注意力。这会儿话有人说了,注意力也分出一了部分,人就有感觉了。要是再渴下去,可能浑身连鸡皮疙瘩都得出来。
可是尽管这样,我还是憋了一泡尿,说实话吧!这泡尿我已经憋了好久了,有碍于两个女孩子在场,一直也不好意思提这事儿。这回我不管这么多了,谁憋的难受谁知道。
于是我腾出一只手,用食指和中指解开裤子,无名指跟小指夹紧裤子防止滑落,使劲贴着天坑壁尿的,这样,钱进可以稍微外拉一下身体,让尿顺着天坑壁下去,不至于直接尿他头上。这一泡尿到了天坑壁之后,原来什么都没有的壁上,突然泛起了东西。起初我以为是尿迹,没怎么上心。但是我正想着要喝点水,就在原地,我也学着丽丽,拼命地咽着唾沫。我突然发感觉到了有些不寻常。
这绝对不是尿迹!
身旁的女孩子们见我这样,只好故意的把头扭向侧面,假装看不到。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假如她们也要尿尿的话,该怎么办呢?
“钱进兄弟,你看看!”我突然对钱进说道。钱进可能是渴坏了,一个劲地吧唧嘴,好像根本没注意到这事,“啥?”他问。
“我的尿!”我大声地说道。“嗯?怎么了?”他满不在乎在又问道。
“你看看我的尿迹,有啥没?”我问他。
我往下看,钱进之前一直把脸往天坑壁外侧扭,可能是尿味儿太重了,唾沫都咽不下去,听我这么一说,钱进转过头来,开始看。
“你觉没觉得,这不是尿的痕迹!”我眼前一亮,大声说道。雪儿和丽丽一听我这话,都不由自主地把头扭过来看个究竟。“有内容,金哥!”钱进只看一眼,就感觉到了。
“对吧?如果是尿迹,不会这么丰富!”我得意地说道。
“这个天坑壁,该不会被水浇了就有东西吧!”钱进煞有介事地说道。
“你赶紧看看具体是啥意思,别一会干了,我可没尿了!”
“在看在看,一直在看!”
“好像是一个,一只鸟!”
“不,金哥,你从上边看是鸟,我这里看不是!”
“我这边看着也不确定是个鸟,你下边看着是个啥?
“你们在那边看它像个啥呢?”我回过头来问雪儿和丽丽。
“说不准,啥都不像!”她俩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难道是我尿的面积小了?我们只看到了一部分?”我自言自语地说着。
“用水,我们用水试试!”钱进道。“水?哪来的水?”我随即骂道,“你个龟孙,有水干嘛不给大家喝呢?”
“这不是留个后手以备不时之需吗?”我们只听见噗的一声,钱进从他的包里拿出一瓶水来,喝了一大口后,直接喷到了天坑壁上,这样用水少,喷得面积广。果然我尿的面积小了,钱进这么一喷,天坑壁原来的尿迹之外,又泛出一些新的内容。
“是什么?”我连忙问道。
“正在看,看来这个天坑壁上有东西,这些东西,需要水才能泛出来!”钱进一边看着一边说道。两个女孩儿都看呆了。
“那咱们爬下来这么多,是不是错过了好多内容!”雪儿问。
“应该是这样的!”丽丽答。两个人一问一答,蛮有趣的。
“要是整个天坑壁所有地方都是这种东西呢?”我问钱进。
“金哥,还是看不懂是个什么,我感觉咱们还是只看了一部分!”钱进的注意力全在这天坑壁上了。
“钱进兄弟,别再喷水了,我感觉这个天坑壁,也许一整片都是这种遇到水才会出现的东西!”我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说道。
“那可能就需要一场雨了,除非是一场大雨,不然咱们就是有多少水都不会看懂的!”
‘一场雨?”